第15部分 (第1/4页)

元翊告诉李言瑾,西郅国的芍烈公主,是个正花信年华,怀咏絮之才的绝一代佳人。李言瑾告诉元翊,要不了多久,等那公主一过生辰便是实打实的二十三了。

元翊道:“我二十四了,言瑾可是嫌我?”

李言瑾捧着他的脸道:“你便是四十二也还是美人,可我这准嫂子,听闻长得极其旺夫。旺夫不是不好,却有许多种,如她那般塌鼻梁厚下巴大面庞的,实在教人不敢恭维。”

“言瑾,不要这样说,毕竟是个女子。何况谁都没见过她,外头的讹传也未见多可信罢。”

“我瞧着这姑娘还是丑些为好,否则配六哥……”李言瑾皱着鼻子别有意味地没说下去。

事实上,无论这芍烈公主长得究竟是九善吉祥还是命薄无相都不打紧,无论她过了生日是二十三还是三十二,对六皇子李言秉而言,这公主他娶定了。

李言秉千等万盼千呼万唤,就怕人家心下一个不爽,不来了。

盖新宫殿,他亲自监工,三个月后落成,他又忙着布置采办各中明细。李言秉那么好色的一个人不再踏入窑馆半步,且遣散家中娇妇美婢五十余人,返乡的返乡,改嫁的改嫁,留下几个有封号的也都降了职。瞬时宫中处处是椎心泣血的哭声,白天听得各宫女眷纷纷悲从中来,到了晚上那隐忍的夜哭扰得李言瑾都不寒而栗。

六皇子的一片赤诚传到西郅岳父岳母耳朵里是受用无比,这便敲下了芍烈公主入洛阳的日子。而另一头,东郅皇宫里鬼哭狼嚎,李言秉差点没给他爹打死。李言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人早给他赶出宫了,怎还是每日哭声不断。

李言秉不敢声张,只有跑来找李言瑾诉苦水。

李言瑾安慰了他两句,他其实也未听进去,忽想出个法子,今夜起严守各宫,定要查明是谁在哭,无论是人是鬼都要她们好看。打定主意便回去布置起来。

李言瑾把此事与元翊说了,元翊也不惊讶,他道:“哭的该是冷宫里的白头女罢。但凡被打入冷宫的女子,几年内大抵是忧戚至病,也就那么拖拖拉拉地死了,少有留活的都得了疯癫,恐怕是这些人听见外头的哭声,这下一齐地发出来了。”

李言瑾点点头道:“的确如此,若是让六哥抓住,下场定要比原先凄惨数倍。”

元翊姑疑地问:“言瑾,你可是有什么事?怎关心起这些来了?”

李言瑾见元翊已瞧出端倪,干脆讲明。

原来前日夜里,大约是寅时更点附近,两个宫女拥着只披了外衣的莫淳珊敲开李言瑾房门。正好那天李言瑾也没睡实,顺子开门他便醒了,当时莫淳珊给吓得脸色惨白,叫她也无甚反应,只抱着被子缩在床尾。

李言瑾问那两个宫女怎么回事,她们也是给吓得不轻,打着抖说良娣娘娘是半夜撞鬼了。两人坚持这平旦时分鬼怪最为猖狂,她们亲眼见一个女鬼站在娘娘床头龇牙咧嘴地说话,还添油加醋地描绘了当时冷光隐隐阴风习习的景况如何之骇人,唯恐李言瑾不信。

李言瑾自然不信。

留了几个人下来照看,李言瑾便带着顺子往莫淳珊那儿走,若是不把根源找到,恐怕莫淳珊是要失心的。

之后确如元翊所说,是个冷宫的妃子,蓬头乱发地往那儿一立倒真的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李言瑾查了查,这妃子已经六十好几,他爹年少时宠爱过一阵子,没犯什么过错,只是她年纪大了皇上几岁,色衰而爱弛,现在已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太。但怪就怪在,好歹是个妃子,进宫前的事却毫无记录。

原先,她凡事都是由个一直跟着伺候的老宫女支度的,半年前那宫女一死,掌事的太监便将死人拖走,却也没安新人过去大约是指望她这么死了拉倒。

谁知她也不是全疯,有时脑子又挺清楚,之后的事儿都是她自己说出来的。

她说这半年都是靠一个浣衣局里的小宫女可怜她,时常来弄些吃食打理起居,后来给掌事的知道,就再没见过那小宫女。疯的时候还好,清醒了就难过,倒也不是要挨饿,只是这重阳花糕每年总得吃上一些,便想趁着半夜出来偷点心,又怕偷近处的给人怀疑,于是走了这么远,误打误撞进了莫淳珊的屋子。

李言瑾听完,觉得没什么问题便让顺子把人送回去,谁知两位娘娘偏不肯依,均是哭得昏天黑地。

莫淳珊道:“殿下,她走投无路下机缘巧合到了我那儿,我若不帮她,还有谁帮她?”

陆施琴道:“殿下,送她回去不就是送她去死么,对待长辈你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