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李言瑾坐起身:“倒是又醒了。”

“您吩咐的事情都已办妥了。只是证据都留在最内侧的一间耳屋里,不看看就烧了不会不妥么?”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烧了才干净呢。筝妃呢?带回来了?”李言瑾问。

“是。在路上还好好的,回来又疯癫起来,良娣娘娘正照应着,也不敢惊动您。”

李言瑾想了想:“陪我去看看。”便穿起衣裳来。

有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不晓得你是怎想的,但你以为我一直没瞧出姳儿的心思么?那日元翊接筝妃出宫,你可是同她在一起?元翊直到中午才来,是撞上你们了罢?……我问你,你原先究竟打算如何?事情暴露便一刀了结了自己?”

顺子看着地面,道:“我不能让你们有事,若元翊真将我的身份暴露出来,也是一死,还不如……”

“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么?”李言瑾打断他。

顺子困惑地抬起头来:“倒时候死无对证,他们再怎样也是没有办法的。”

李言瑾这时候穿好衣服,走出了门外:“我们是兄弟。”

“……那元翊呢?”顺子忽然问道。

李言瑾没答。

“元翊又是什么?”顺子又问了一遍。

“……什么也不是。”短暂的沉寂后,李言瑾这样说。

北风一呼,干冷干冷的天就一日赛过一日,李言瑾干脆在家蹲着,已过去好阵子。期间他把元翊的东西收拾收拾,挑出几样对顺子道:“写得都好,他自己却不在意,总是写完就扔。说实话我也舍不得和别的一块儿丢了,你拿到街上卖了罢。”

又过几日,听说西郅今年又是麦穗两歧的大丰收,皇上一个高兴,往疆上又配了十万兵力,害得东郅太子到底没敢回宫,顶要紧的大起居也顾不得了。

窝在家中的李言瑾终于一巴掌拍在桌面儿上,来报的人不敢再说,只汗如雨下地偷瞧了主子一眼。

李言瑾自语道:“天气不错,逢了虞塔寺开门交易,还是出去逛逛罢。”

虞塔寺的开门交易,在从前是半月一次或一月三次百姓集会。

这日寺门大敞,寺中行者敲过牌子报过晓,提前记下名头的杂卖贩子便可入内,在定好的圈子里卖东西。等于是借个地放出来。但因是佛门圣地,多少沾了些威严,都秤平斗满地做起生意来。

谁知前些日子,刚嫁进来的芍烈公主乘着雕龙的抬舆,在城里耀武扬威转了一圈,无意中见了觉得有趣,便随口说要多办一些,下次她还来看。

于是,虞塔寺连着开门一个月,芍烈公主却再没去过,住持却不敢随意关门,许多和尚开始起了玩心,就荒了佛事。

这还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可那公主,如今的荣国娘娘,在大街上指手划脚,搞得原本歌舞升平的街市如今日日同过节一般也就罢了,连宫里也给改得乌烟瘴气,各种主意,各种规矩。说起来,荣国将军李言瑾听过,但荣国娘娘……真是去她大爷的!

虞塔寺里僧人敲着花棒打着花钹,的确是热闹非凡。李言瑾称了些干脯坚果揣在怀中,便带着两个扮男装的小丫头往里走。

果然是人流如织,一丫头刚进门就撞上个人,赶紧道了歉跟上李言瑾他们。那人朝她笑笑,也走了。

本来只是件极普通的事儿,却把姑娘的魂给牵去了大半,她用力扯了扯李言瑾的袖子道:“主子,那公子生得好漂亮。”

李言瑾边笑话她便回头看去,一看,也愣住,的确漂亮。回过神来时,却还想再看他一眼,哪知人已经不见了。

然而没过多久,李言瑾又见到了他。

庭中靠近大殿的地方,卖的是笔墨玩好之类。都是元翊最喜欢看的东西。

从前他们两人跑去逛街,但凡有古时某某名士的藏品出售,元翊就当没李言瑾这个人了,跟卖家能一见如故地聊上大半天。别人见他是个行家,也就收起摆在外头宰客的赝品,拿出宝贝来。元翊这人平时不爱多说话,连喝了酒都从来不发疯,如果有人说要拿出最好的漱金墨来请他题首诗,那李言瑾就该一脸悲恸地蹲在墙角等着了。

李言瑾正想得出神,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衿儿,笔势飘和未见得是不用力气,你的字很好,但却如何都背临不像,可知是为何?”

那句话虽是指正,却柔若流水,满满怜惜之情都要益处来了。

李言瑾一凛,没敢看。

“主子,是元大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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