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1/4页)

“六哥?”李言瑾听到动静,抬头却见他六哥铁青了脸站在面前,不禁吓了一跳。

李言秉这才松了口气:“你小子倒也命长。”

李言瑾扯了个怪笑:“舍不得哥哥嫂嫂。”

“谁给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李言秉言辞和善地问起王衿。

李言瑾转头看王衿仍倒在地上,全没有平日歹毒的模样,身子细小得连李言瑾都觉可怜。

王衿爬起来正待分辨,陈芍烈已掩着鼻子柔枝嫩条地在李言秉身侧靠着,又轻轻携了他的手,做出分外恩爱的样子道:“殿下饶过他罢。我相公疼我,我心中欢喜,王公子的相公却只疼八弟,而怠慢了他,他心中定然苦闷。将心比心想来也有几分可怜,何况八弟不长教训,本就该罚。”

“他不过是个厂园里的旦角,只因与八弟有几分相似,我才做个人情送与元大人把玩把玩,芍儿怎和他做比?”李言秉假意不悦。

李言瑾浑身刺痛得情愿昏过去,头脑却清醒得很。此刻听了那二人的话,险要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又见王衿眉目中恨意聚拢,暗道不妙,便对刘浩道:“刘伯伯,可有听见外头号角长鸣锣鼓震天?”

也不知刘浩听明白没听明白,只是顺着李言瑾的话点头道:“的确。”

李言秉夫妇如惊弓之鸟竖起耳朵,这才知上了当,再无使坏心眼激王衿的意思。

“你是没被打够么?”

“不过实话实说而已,二位夜里睡不踏实,不也是这声音搅的?”

“八弟,”陈芍烈替他把落在面前的碎发拨开,收手时顺带狠捏了一把他的伤处,“你听见那声音觉得高兴么?”

“你们害怕,我便高兴。”李言瑾痛得眼眶都湿了,还是不肯松口。

李言秉一拳头挥了过来。

“你知道多少?”等李言瑾把血咳得干净,李言秉才问。

“什么都不知道。”

“这会儿学乖装孙子了?”

“呸!我被你们关在此处连日子都过忘了,再看你们先前见着我时的样子便可知定已是人不人鬼不鬼,哪里能知道什么?只是六哥先同室操戈,残杀兄弟,再弹劾忠良,幽禁父皇,如今假传圣旨,加害于我。人心向背,你们不懂么?”

“所以,你赢了?”

李言瑾叹了口气:“砧板鱼肉,哪儿来的输赢?嫂子连自家老爹的香火都忍心掐断,何况是我?”

陈芍烈如得了褒奖般笑道:“的确,倘若元大人来救你,我便把你阉了还给他。”

李言瑾轻轻抖了一下,被陈芍烈看在眼里:“还是可以疼你的。”

“妖女!西郅陈家若生的都是你这般蛇蝎心肠的女儿,定不会久长!”尹春衡骂道。

狱卒恭敬地递上剑。李言秉在手上掂了掂,抽出剑来打量片刻,比划间尹春衡便倒下了。

“无用的话少说。”李言秉转眼便如什么事都没有地对李言瑾道:“八弟深明大义,告诉你也无妨。前些天在边境上与李言勋交火,打通三处,西郅大军乘势一路北上,却中了计,不知哪里来的人马断了西郅的供给,与援军相持,又伙同莫决来了个瓮中捉鳖。那五万的先头受困,夜深又不熟地形,山中交锋,大批人马坠崖而亡。这主意大约是元翊和李言亭想的,人力倒是你大表哥出的罢。”

李言瑾面无波澜道:“这下对峙算是破了。打仗并非算术,西郅军不过是些望风而靡的小杂碎,哥哥嫂嫂宫心害人可以,谋兵布阵却非专攻,如此结果又有什么稀奇?”

荣和这才知原来当日那狱卒是得了风声,怕李言瑾翻身后不会放过他,便来讨个人情。李言瑾遍体鳞伤却看得通透,荣和有些惊异又有些心痛,毕竟这八殿下幼时在朝堂上揪皇上胡子的光景,他仍记得清楚。

“八弟,你倒是愈发聪明了。”

“吃了这般苦头,若还是浑浑噩噩,岂不是连六哥都对不住?”

“最后问你一次,东西藏哪儿了?我保你不死便是。”李言秉用力捏住他的胳膊,力气大得仿佛要将他生生捏断了才甘心。

“此话当真?”李言瑾哑着嗓子问,似乎听见伤口崩裂,黏腥的血割开皮肉流出的声音。

“当真。”

“做梦!”他痛得坏坏笑了开来。

荣和一听李言秉开出的条件,立马着了道地喊了句六殿下,却被刘浩喝住。

“荣大人,莫要听那小人胡言。八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

荣和稍许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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