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4页)

刘浩点头,忽问:“殿下,坤元合德可是成于气?”

“是。”

“气却不解其动静,明晰者可是人?”

“是。”

“所以,气以尊,人居次。无人之气为滞,无气之人为罔。殿下得源本勒江山,属气正,自有解禅人。”

“哈。”李言瑾莫名其妙地点头,斜眼偷瞥魏川冶一眼,魏川冶也是一脸不明就里的困窘表情。

老道却是个明眼的,识相退下了。

“上回说的攻打西郅一事,臣见您最近也在费神,可有想出应策?”刘浩说到了正题上来。

“我原本指望武取礼成,现在想想却太空了。孙子曰:能行转法,则其势倍反。精辟归精辟,但古往今来有几人能用透这法子?守兵可以一预十,这是自古之理,攻守若定了,何来的转法?别说以一击一,便是以二,三击一都可谓善用兵者。”李言瑾顿了顿,终下了决心道,“此事果然不妥。”

原以为刘浩会对这一番不再奇想天外的话赞同,岂料他却道:“殿下,上回您将兵书都烧了,又重写了一份。臣大概看过,那该算是草案罢?联缀现今情形写的。您何不将那些也烧了?”

“辛苦写的,为何要烧?”

“一来,若殿下选了攻回京的路子,那便无用了。二来,即便选的是打入西郅,明日进了军营见过真家伙,便定会觉得那东西写得无关痛痒,还得翻案。”

“您是让我再想想?”

“正是。”

夜深后,李言瑾和魏川冶一前一后地往客房走,两人都明白了刘浩那番人气相存的意思。

“老爷子是说,他是解禅人,你选什么他都辅佐到底?”

“我看他是在敲警钟,明日见了巴天磊,别一碗水端太平,到底他才是对面牢笼里一道关过的。”

兴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翌日一早,刚听说巴达人带人过来了,魏川冶便将李言瑾拖起来,拉拉扯扯地给他试了好几身衣裳。李言瑾撇撇嘴,心想又不是相媳妇,何必呢。魏川冶重手重脚地招呼完毕,这才拍拍他的背:“别黏黏糊糊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拿出气魄来。”

众人等在观门前,没一会儿便听见马蹄声由远及近,听声音像是来了几十骑。稍近一些,却见远处黄沙漫天,大有倾巢而出的架势,此刻无风,若要卷起如此烟尘,非百骑不可。随行的侍卫不过震悚片刻,立马挡在李言瑾前摆好了身形。

“怎回事?”李言瑾问。

刘浩目视前方,与魏川冶换了个眼色:“听马声不过三十人,但这光景……恐怕有诈。”

“殿下,咱们先进观内躲一躲如何?”魏川冶问。

“不都一样么,先瞧瞧再说。”李言瑾道,皱起了眉。

巴天磊一骑当先地奔走至光天观前,只见他身着千金铁甲,腰挂红缨宝剑,虎目虬髯显得意气昂扬。在三丈开外的地方,此人左手按住马鞍,上身抬高,右腿一扫挥至左侧,不光顺势从马背上落下来,还两手抱拳单膝着地,对李言瑾行了个大礼。而那匹枣红骏马朝前冲了两步,乖乖停住。

此时后行诸人也到了跟前,尘土飞扬,三十骑仍却是三十骑。

跟着的,是一个防御使和一个观察使,见李言瑾等人面带疑色,均是微微一笑并未解惑。

李言瑾扫了眼他们的马,随即也笑道:“巴大人,这法子真好。”

原来每匹马身上都绑着绳子,拖着三四根车轴长短的铁器,背后有槽口,有些像乡间翻地用的东西,上头却是杂乱捆了好些结实树枝。李言瑾实在说不出那是什么,但也明白了烟尘从何而来了。

“主意是好,却不是臣想出来的。”巴天磊也不邀功,沉厚地笑道。

“那是谁?”李言瑾好奇地打量了一圈人。

“是太子少保元大人。”

返营的路上,李言瑾和巴天磊骑马并行,顺带听了不少事。原来李言瑾他们刚离京,巴天磊便收到元翊飞鸽传书一份,不过是尽礼数交代了些事宜,言辞中却颇得见地。巴天磊因回书一封,考了些心得。好比此时敌我势均力敌,要如何立于不败?我国纷乱他国团结,要如何俘取人心?

没几日,元翊的信便送到了。

元翊说要立于不败之地,我军需数倍于敌。然战术亦称诡道,可虚可实,如若能让敌人闻风丧胆,虚为实。而后举出那让百万军翻倍的方法做例,最后又说,雕虫小技也是万端变化,要因时制宜地更改其谋略,比如雨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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