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塑料方格图案。

“嘿,凯斯!”她说,几乎没发出这些字的声音。“你在听吗?给你讲个故事……我曾经有个男朋友。你让我想起……”她转了个弯,环视了一下走廊。“他叫约翰尼。”

低矮的拱形走廊上排列着几十个博物馆展箱,一些陈旧的、前部是玻璃的棕色木头箱柜。它们靠在走廊墙边的转弯处显得非常难看,像是被搬进来,随意摆成一排,便被人忘却了似的。每隔十米,在暗淡的铜质固定物上,就挂着一盏带球形玻璃罩的白炽灯。地面不平,她一开始向前走,凯斯就注意到了地上乱扔着的上百块小地毯。有的地毯有六英寸厚,地毯很柔软,是手工织的羊毛拼缝织物。

莫莉根本没注意那些箱子和箱子里的东西,这令他非常气恼。他只好靠她那些毫无兴趣的扫视来满足自己,看到了一些瓷器、古老的武器,一个无法辨认原貌、装饰着生锈的钉子的东西,以及磨毛了的挂毯边缘……

“我的约翰尼,瞧,他很棒,是个真正精明的家伙!最初在门莫里街做存放器的生意。他的脑袋里面全是芯片,人们付钱给他,在他那儿藏匿数据。我碰到他的那个晚上,野寇崽在追杀他,他们雇我去杀他。最幸运的是,我帮他杀了野寇崽的人。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不仅密切而且很亲昵了,凯斯。”她的嘴唇几乎没动。他只是感觉到她说了这些话;他不需要听到她大声说出来。“我们安装了一台超导量子干涉器,所以能够读出他以前存放过的每一样东西的记录道,并且把它们全都转到磁带上,然后有选择性地对顾客进行敲诈,那些以前的顾客。我是收款人、打手、监督人。我真的很幸福!你曾幸福过吗,凯斯?他是我的。我们一起干,是搭档。我遇见他的时候,刚从那家操纵傀儡的公司出来还不到八周……”她打住了,拐了个急转弯又继续向前走,眼前出现了更多光滑的木头箱子,箱子两侧的颜色使他想起了蟑螂的翅膀。

“我们关系很密切,共同前进,好像没有人敢碰我们。我不会让他们碰的。我寻思着,野寇崽仍然想要约翰尼的命。因为我杀了他们的人,因为约翰尼激怒了他们。野寇崽,他们可能会采取很耐心的行动,老兄,他们可以等上很多年,给你一辈子的时间,为的是在找你算账时让你失去更多。像蜘蛛一样有耐心。禅宗蜘蛛。

“那时我不知道这点,即使知道,也觉得对我们毫无用处,就像当你年轻时,你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我那时还年轻。接着他们来了,当时我们正在考虑,也许我们有足够的财富可以收手不干了,可以收拾行李,到欧洲去。我们都不知道去那儿干什么。但是我们正过着富足的日子,还有瑞士太空银行账号和一个装满小玩意儿和家具的安乐窝。这些足以消解你玩把戏的锐气。

“他们派来的第一个人很厉害,那反应能力你无法想象,他身上的植入物,足有十个一般打手拥有的那么多。可是第二个人,我说不清,他像个僧侣,克隆出来的,十足的杀手。他的脑子里只有死亡……”她的声音减弱了,走廊分开了,两个相似的楼梯井向下延伸。她选择了左边的楼梯井。

“有一次,我还是孩子,我们正蹲在一间空房里,是在哈得逊河下游。那些老鼠,老兄,很大,因为化学品进入了它们体内,长得跟我一样大。有一只老鼠整夜都在房间的地板下面乱抓。黎明的时候,有人把一个老人领了进来,他的脸颊上有缝口,眼睛通红,拿着一卷油污的皮革,是用来包金属工具以防止生锈的那种东西。他打开那卷东西,一支老式左轮手枪和三颗子弹露了出来。老人放进一颗子弹,然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们都退到了墙边。

“他来来回回地走,抱着双臂,低下头,就像已经忘记了那支枪。他倾听着老鼠的动静。我们都屏住呼吸。老人走一步,老鼠就动一下;老鼠动一下,他又走一步。就这样过了一小时,然后他好像想起了那支枪,把枪对着地板,咧嘴笑了笑,扣动扳机,然后裹好枪,走了。

“后来我爬下去。老鼠两只眼睛中间有一个洞。”她正盯着走廊上间隔距离相同的一个个密封门洞。“第二个人,那个来要约翰尼命的,就像那老人,但并不老,只是跟他一样,像他那样杀人。”走廊变宽了。大片华丽的地毯在一只巨大的枝形吊灯下起伏,吊灯上垂得最低的水晶饰片几乎要碰到地板了。莫莉走进大厅时,水晶发出叮当声。读出器上闪现着左边第三道门。

她向左转,绕开悬挂的水晶。“我只见过他一次,在我回住地的路上,他正好走出来。我们住在一个改建的工厂区,很多传感/网络的年轻人都住那儿。那地方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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