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荤。有人为了提倡观光事业,颇表赞同。我也认为自己吃掉一条高速

公路,能向外赚回一条高速公路,哪怕半条也是好的。不过我认为“满

汉全席”这个名词太落伍了,而且过分玄虚,不切实际,用这种手段招

徕观光,似乎也欠光明。我想不如把中国山南海北现有名菜,按照季

节品质等等条件,订出几种不同价码的观光筵来,专卖外宾,国人订菜

恕不承应。如果安排得当,现在洋人幂发户甚多,让他们花几文心安

理得的钱,一年之间赚回一条高速公路,虽然没有给长者折枝那么容

易,恐怕也不像挟泰山以超北海那样困难吧!

话说当年谈照相

小时候一开始玩的照相机是长方形鹰眼镜箱的,只要是阳光普

照,景物在反光镜范围之内,不用测距对光,就可以照出清晰的图像

来。大学毕业那年,学校要半身照片贴毕业证书,同学会印纪念册也

要照片,并且不要自己掏一分钱,只要到东安市场德昌照相馆写上班

级姓名,照完之后,德昌照相馆会替我们送到学校去分别付印,就这样

简单。结果毕业纪念册上,还是有若干同学的照片从阙。在谢师宴

上,校长幽了大家一默,说有人迷信照一次相,神魂受一次伤,同学爱

惜生命,所以大家都怕照相。虽然说的是句笑谈,愣是有人不愿照相,

其故安在,至今我也没有猜透。

没过几年我买了一只三点六镜头,装张头软片,也可以用玻璃底

片的新式照相机,而且配有自动快门三角架子,目测缩放光圈,映像调

整焦距,晒出来的照片,比鹰眼镜箱所拍的照片,要高明多了。

上海两江女子篮球队第一次到北京比赛篮球,第一场球是在梅竹

胡同青年会外场跟师大女篮比赛。北京风气比较保守,固然北方打篮

球是冬季运动,任何一支女子篮球队的制服都是长运动裤,而两江女

子篮球队,经过跑篮热身运动后,上场球员一律除去长裤,露出所着大

红短运动裤,这种大胆的暴露,在北京人眼里算是破天荒第一次。那

时我正担任丁丁画报外勤记者,赶巧我又带着摄影机,报社主编马一

民临时抓差一定要我暂充一次摄影记者。我对照相本是初学乍练,人

家球队摆好姿势,当时北京几位摄影名记者张之达、谭同生、萨空了、

宗维赓他们电光闪闪,喀嚓喀嚓照个不停,而我手忙脚乱,人家照完,

我的光还未曾对好,于是招来看球的观众一阵鄙笑。幸亏两江领队席

均,特地变化队形让我拍了几张特别清晰的照片,后来《上海新闻报》、

《申报》跟《时事新报》都采用了我的照片,把萨空了气得直吹胡子瞪

眼。学友黄中孚把我的底片拿去复印了好几抒,送给两江每一位队

员。他跟席均因为这一段交往,特别投缘,由爱侣进而缔结良缘,成为

球坛佳话。我这笨手笨脚的临时摄影记者,想不到还做了一次月下老

人呢!我这只张头软片照相机,虽然要从后面对光,在江浙两省所到

之处,可照了不少优美的人物风景。

后来随侍先母归宁海陵外家,当地民情朴厚温良,风景野逸倩艳

别有雅趣,带去底片,没有几天,全部照完。当地虽然有两家照相馆,

但是不代客冲洗底片,尽管胜景多方,只有对景兴叹。有一天经过一

家药房,发现货架子上居然有十几盒柯达软片,药房里的人也不了解

是什么用途,每盒索价一元二角,比上海二元四角,便宜一半,于是悉

数买了回来,大照特照一番。后来回到上海,在虹口六三花园水池边

拍照,等洗出之后,池中倒影里有两位高髻木屐、绮袖丹裳的佳丽,经

黑白摄影学会几位看过,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大家疑为鬼影,可又拿不

出相当佐证,我对摄影的热气也因此渐渐冷了下来,那只镜箱也就退

藏于密了。

过不多久上海新新公司新张开幕,我跟汪煦昌兄在照相部参观

(汪留学巴黎,专攻摄影,回国在愚园路成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