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1/4页)

手偶得,也可谓构思奇特,善于捕捉艺术形象。

“灯烬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烬”,火余下的灰,“灯烬”即灯灰,这儿作动词,就是“灯灭”。灯灭了,要睡觉了,影儿也不见了;“抛躲”二字,把影儿的自然消失说成了主动行为,与首二句贯通一气,“影”也就更加人格化了。以下连用两个“无那”,进一步把词人孤独寂寞无法排解的情绪表达出来。“好个凄惶的我”,尾句直抒胸臆,自叹“凄惶”,全词的气氛也由冷清、寂廖转为哀惋、悲凉了。

本词虽无深远的意境,但通篇以质直的口语,状绘自我,于平淡中见新奇,读之饶有兴味,称得起一首独具特色的小令。

向滈的《如梦令》共有八首,这一首曾误传为大词人李清照的作品(见《续选草堂诗余》卷上),这也多少可以从侧面说明这首小令的艺术成就。(王方俊)

凤栖梧

兰溪

曹冠

桂棹悠悠分浪稳,烟幕层峦,绿水连天远。赢得锦囊诗句满,兴来豪饮挥金碗。飞絮撩人花照眼,天阔风微,燕外晴丝卷。翠竹谁家门可款?舣舟闲上斜阳岸。

全词通篇写泛舟湖上的所见和感受。

开头一句说,船儿分开波浪,平平稳稳地前进,用“桂”修饰“棹”,说明这是一只装修精美、小巧玲珑的游艇;“悠悠”,说明船儿走得不紧不慢,反衬出船上人悠闲自在的情景。“烟幕层峦,绿水连天远。”这是词人在船上看到的景物,烟雾缭绕中群山起伏连绵,湖上荡漾的绿水一望无际,一直伸向远远的“天边”。风光美好,景色宜人,词人心旷神怡,不免诗兴大作,“赢得锦囊诗句满,兴来豪饮挥金碗。”美好景致的感染,使他灵感顿至,得到了不少优美的诗句。“赢得”,获得、得到;“满”,极言其多。创作的收获,使他得意之极,于是挥动“金碗”,开怀畅饮。“挥”字生动地写出饮酒时踌躇满志,兴高采烈的神态。诗句盛满“锦囊”,不免有些夸张,但这种夸张手法用得恰当,“莫不因夸以成状,沿饰而得奇也。”(《文心雕龙·夸饰》),所以读起来自然贴切,绝不会感到“言过其实”。

过片之后,继续写景,同时表达词人的感受,曲折回环,极其细密。“飞絮撩人花照眼”,“撩”字和“照”字,把漫天飞舞的柳絮和五彩缤纷的花朵写活了。本来,“撩人”也罢,“照眼”也罢,是人的主观感觉,此句中的“人”,反而变成了被动者,“飞絮”和“花”反而成了“使动者”,似这样构思奇特、新颖的句子,可谓神来之笔。“天阔风微,燕外晴丝卷”两句,进一步写出天晴朗、风和日丽的时令特征,辽阔的天空,细微的云丝,本是静境描写,但有微风吹拂,燕子飞舞,又使静中有动,“外”字分明地勾勒出景物的层次,放眼望去,燕子是在“卷”着“晴丝”的碧蓝的天下飞翔的,因此才说是“燕外”这两句用字恰到好处,颇见功力。另一方面,也说明词人观察细致,因此能用了了数字,绘出符合生活真实的画面。

“翠竹谁家门可款?舣舟闲上斜阳岸。”一边观赏风景,一边饮酒赋诗,可知时间过得很快,夕阳西下,该回去了,遥望岸上,于是他想到,那绿竹掩映的人家,谁家可以款待我呢?想必那其中有他的熟人和亲友住居的处所,大概他已经考虑成熟,于是驱舟上岸。尾句与首句相呼应,从内容来说,叙述完了整个游程。由小船“分浪稳”起,到小船在“斜阳”中泊岸止,这样写就人的审美心理看,顺乎常情,且使全词上下贯通为浑然一体,结构更臻完善。

本词有和婉优美的意境,朴素平易的语言,轻捷明快的节奏,读之颇觉轻松,回味又觉恬淡温馨。(王方俊)

醉落魄

正月二十日张园赏海棠作

管鉴

春阴漠漠,海棠花底东风恶。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绿尊细细供春酌,酒醒无奈愁如昨。殷勤待与东风约,莫苦吹花,何以吹愁却?

这首词虽为“赏海棠作”,但不以描写海棠为主,而是托物言志,借海棠抒写自己的忧思。

“春阴漠漠,海棠花底东风恶。”“漠漠”,是寂静无声之意;“恶”,在这里是“猛烈”之意,是由“狠、厉害”的意思引申而来,此义至今在某些地区的方言中还保留着(如鲁西南和豫东)。首二句说,春天的时光万籁俱寂,但从海棠花穿过的东风却吹得强劲猛烈。题云“赏海棠作”,却不写海棠花的艳丽,而突出了“东风恶”。写春风、春光一般喜悦温暖、吹拂、和煦,纵使风大天寒,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