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由此,你可以知道,有时这一切,包括心灵的坍塌,都只是在那一瞬间;一个不曾预料到的事情,便让这一切都便得灰暗,支撑着心灵里希望和美好就这样多了阻隔,让你露不出任何的笑容来。

房门从外面推开了,伴着门转动发出来吱呀的声音,从门缝里踱进来一双黑皮鞋。我便知道是Jack回来了。

他本名叫梅振德,后来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后来自己给自己取了英文名字Jack,从那以后有些强硬地碰见人就让别人叫它这个名字了,就像喊骑在马上的西部牛仔的名字一样。除此之外,他还总是穿着那双黑皮鞋,留着油亮的头。

于我倒是颇喜欢“梅”这个姓的,这让我想起唐朝那个可怜的梅妃和南京城的梅花来,亦有陆放翁的有关梅花的小词。

他坐在我的椅子的靠背上——他的个子不算矮——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只手拿起我正在看的书。

“嗨,在干什么呢?来,让哥们儿瞧瞧”,他总是吊着嗓门。

“路遥?呃,好像没听说过。嗳,我说,你整天看这些有什么用呢?”我把他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拿开。我讨厌这样的形式。

他站起来,眼睛盯着我的书架看。活泼得向迅速扫描目标的贼。

他拿起我放在上面的一张照片来,他总是随便看别人的东西。知道不能阻止他的行为,我只是低头接着看那本小说。可是,有些忘了我正读到那个地方了。

“小四和阿凯呢,还没回来?”他笑出奇怪的声音来,“这两个家伙一定又出去x爱了”,他满嘴里总是这样的词语。

于是你会感觉出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来。这并不是说,你刚才看见了一个很胖的人,然后又会遇见一个很瘦的人这样简单,也不是说拥有财富的不同,而是,在某一个时刻,你会突然感到人的思想会是如此巨大的不同。总会有人打碎了你心中的美好。

或许是因为我一直没有说话,他自觉没趣,离开回到他的书桌上去了。不一会,听到了他打开电脑的声音。

然后从电脑里传出一种声音来。于是你就知道,他又再看总是恶心地标注着“成年人观看”的片子了。他的电脑里总是有这种东西。

我走出去,想到操场上散散心。

我还没有走到楼下的时候,他从后面跑上来,手里拎着东西,转过头来向我嚷像“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别等我了”的话,就跑开了。到了楼下,恰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子离开的身影。

周末,操场上有些冷清,黑暗和寂静笼罩了整个操场。透过那片足球场边的铁丝网我却看见了城市的繁华和夜市的喧嚷的情景。

不时会有情侣(我满不希望用这个词汇去称呼,我希望它有它的纯美,不应该像现在的这样,那个身边的人经常不再是同一个人了)向学校门口走去。

他们晚上出去,即使在半夜里出去并不是一件难事。在学校门口,一到晚上便聚集了许多车和招揽的人,在车上或车旁赫然地打着自己的招牌,“星月招待所”“回归招待所”“麦兜招待所”“馨馨招待所”等等,名字繁多,旁边的墙壁上同样写满了这些名字,还加上了联系电话,以及“有车接”“周末优惠,欢迎光临”的字段。拉揽“顾客”的人多是皮肤有些黑的中年男人,不辞辛苦地每天都在一个地方,看见一对男女就招呼着询问,甚至与另一个拉人的人动起口角。

我反感这样的“繁华”。尽管学校曾管制这些行为,却不见多大效果。

也竟会有教经济的老师分析得头头是道,说什么“有需求就有市场”。

我想起极赞赏的曹雪芹先生在《红楼梦》中一段话来。《红楼梦》中第二回中贾宝玉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又说,“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两个宝号,还要尊容无比的!你们这浊口恶舌,方不可唐突了这两个字,要紧。但凡说时,必须先用清水香茶漱了口,才可说;若失错,便要‘凿牙穿腮’的……”这样的话说的惊奇,说的极是。真真懂得万物生灵与女子之美的男子形容,真真香草佳人的意境,亦是真正的情感,如伏在诗经蒹葭上还未滑落的露水一样清新与清净。然当时至现在,都说文化盛达了,封建的旧俗与礼教没有了,然而这思想与认识却不见得如作者这样的高度和尊贵了。男子一个个变得愈加卑贱,却总是趾高气扬的样子,好像死了也总会入天堂的;女子亦不自尊自重了,竟往往彼此地轻佻谩骂。多情成了滥情与无情,甘心委了身子和清洁的心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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