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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接过胡乱擦了擦面上汗水,吩咐道:“你们下去吧。”

几个侍从齐声应“是”,退出了庭院。

那门口侍立的文士这才走了过来,为男子斟满茶杯,奉到男子面前,“公爷的刀法越发纯熟了。”

“我赢氏以武立国,这家传的‘斩岳刀法’自是不能放下的。”男子傲然笑道,“鹤鸣先生出身江湖,这套刀法可能闯荡江湖么?”

鹤鸣笑着施礼,“只怕不能。”

“鹤鸣先生总是多礼,我赢天和虽然贵为武韬公,这东陆也是我赢氏的天下,可先祖也只不过是一个乡下诸侯罢了,这套礼仪也不放在心上的,先生但说无妨。”

鹤鸣沉稳地笑着,“江湖之上,讲究‘内练气、外练皮’,说的是内外兼修,以内劲融合星辰之力,兼以自身力气作为爆发点,通常一名武道家可分金裂石,达者如襄武者,则是天人合一,分水破浪。公爷自然是比不了的。”

赢天和微笑一下,不出声。

鹤鸣则继续说下去,“但两军阵前,一个武道家又能杀得几人?所有的试探和虚招都不可用,只有快马一刀干脆利落,在这方面,公爷的斩岳之刀便是最强大的杀招。”

赢天和哈哈大笑,“江湖与军阵的区别便在此处了。先生请用茶,今天请先生来是问葵儿的事情。”

鹤鸣安然坐下,自行斟上茶,“公爷面前不敢不直言,葵公子勇则勇矣,却性子冲动急躁,恐非帅才。”

赢天和默默点头,“葵儿自小便是如此,是我宠坏了他,可到底是自家孩子,总盼了他成大器。先生请费些心力,多多督促教导才好。”

“鹤鸣受公爷知遇之恩,敢不尽心戮力?我自会好好辅佐葵公子的。”

“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赢天和转过话题,“过些日子,我打算进京一趟,带葵儿和芮儿见见世面。”

鹤鸣面色肃然,“公爷已经下定决心了么?”

赢天和郑重点头,“我今年四十五岁,再不动手怕是虚过了这一生啊。”

鹤鸣沉默下去,看着绿玉杯中茶色剔透,仿佛杯与茶合为了一体成了一块完整的翠绿。一丝风卷了一片落叶悠然落下,堪堪要飘入茶杯中,他突然伸指一弹,这落叶竟然碎了。

赢天和暗暗心惊,自从他招募到这个人就从来没有看透过他,这人的文才武功都透着一股神秘,平素里虽然生活简朴,做事尽心尽力,可总像是揣了很多心事一样。说实话,赢天和防备着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沉默终于被鹤鸣打破,他离桌长揖,“鹤鸣此生,为的是不负一身所学,公爷不避嫌疑如此待我,鹤鸣愿为公爷尽展一生。”

长笑声激荡在庭院里,充满了豪情。

走出庭院转过院墙,是一片青树绿水,鹤鸣忽然回头望向院门,赢天和并没有在后窥探他。他这才长长出了口气,捻须冷笑。一片绿叶从面前飞过,他伸出两指一夹,那绿叶忽然结成冰晶,随即被他一手握碎。

“没有比赢氏内乱更让我痛快的事了。”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他的脸上却有了兴奋。

第165章 清水颜和朔月

宛州南淮。

清水庄。

庭院内假山怪石,花卉错杂,一方清池映出池边树影,颇得清雅。院中摆开了大圆桌,酒菜齐备,已是午间时分。

冬天的太阳没有太多的热量,清水颜却也享受这么湿冷的空气,可他更享受兄弟们在一起的感觉。当年陈国被灭,敬爱的大哥陈鱼和大姐甘姜惨死,这么多年来,他和十三个朔月营的残兵相依为命,不知走过了多少血腥的荆棘,才取得今时今日的地位,成为黑道霸主和白道翘楚,在他的心里,能够抛开一切完全信任的便只有这些兄弟。

他伸手取了火盆上烫好的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在青铜爵里映出了淡淡的绿色,看着喜人。浅尝一口,他便眉飞色舞,举了青铜爵在手中转动,“这桂花酿就是要青铜爵来配,秋日的桂花封存至冬时,酿制的时候用裂章星辰的秘法注入酒浆中,喝的时候青铜爵受到裂章星辰的吸引,质地就软了许多,不似平常那么坚硬,酒在爵中晃一圈,便多了柔和的口感。”

他这边学着文人雅士自说自话,旁边恼了一个娇小的女人。

“你摆什么谱啊,他们那样子喝酒才是男人!”胡不归“呸”了一口。

清水颜这才发觉异常,旁边的蜉蝣、关雎和流火一人一个大海碗,一人一个大酒坛子,就着大块的肉正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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