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沫、管、杞、虎方。”载老实地说,“回来就到了睢邑。”

“宫中到处找你。”跃吸了口气,说,“兄长也很担忧。”

载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你以为这般就可助得兄长?”跃严厉地说,“你走之后,父亲母亲及兄长几日不曾安眠。彼时已定下由你出征,无论意愿,身为王子应有担当!你已十七,再不可这般任性!”

载脸色通红,望着跃,满面羞愧。

他嗫嚅道:“我不知……我以为我不在,父亲就会让兄长出征。”

跃看着他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稚子。”少顷,跃骂了一声,低低地说,“父亲与兄长之间的事,因由本就不是你。”

载看着他,目光微动。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少雀的声音从城下传来。

“跃!”望去,只见他抬着头朝这里喊,“庙宫那边要去一趟!”

跃应了声,站起身来。

“你去歇息吧。”他对载说,“明日就随我回大邑商。”

载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跃拿起铜戈正要走开,载忽然想到什么,出声叫住他:“次兄!”

跃回头。

载犹豫了一下,问:“你要带那睢罂一起走么?她……嗯,她是妇妸的女儿。”

跃怔了怔,火光中,神色微变。

“去歇息吧。”跃没有回答,片刻,淡淡道,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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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国的宫室受到戎人抢掠,所幸并不严重。罂的宫室地处偏僻,不曾遭难,她回到去的时候,室中一切原原本本,就像离开时一样。

她疲倦至极,才在榻上躺下来就睡着了,一梦沉沉。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下午。她觉得浑身酸痛,又躺着眯了一会眼睛,昨夜的事忽然一下涌出脑海,她登时睡意全消。

罂急忙穿好衣服,走出门去。

庭中,太阳的光照灿灿的,空无一人。

“宗女。”一个声音传来,罂转头,却是奚甘。

她从廊下走过来,手里抱着一只小陶罐:“你醒了么?羌丁又去了圉中,见你在睡,就不曾将你吵醒。”

罂讶然:“他又去圉中做什么?”

奚甘摇头:“我也不知。”

罂颔首,想了想,问奚甘:“今日宫中可有什么事?”

“不曾听说。”奚甘道,“昨夜那般混乱,人人都顾着收拾呢。我方才去庖中,只拿到了一小罐粥。”说着,她把手中的小罐捧前,“宗女饿了么?”

罂看看那小罐,也觉得肚子里已经饥饿难耐,点点头。

奚甘嘻嘻一笑,带她去堂上用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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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罐了的粥很快见了底,罂看看外面的光景,觉得再睡也睡不着了,交代了奚甘一声,就走了出去。

太阳光掠过墙头,在宫道的细沙路面上投着阴影。

罂望着周围的白灰墙和屋顶,有些怔忡。昨夜里,她窃马出逃,被逮住,又经历了粮仓之围,一切的一切,再看看眼前这太阳底下的宫室,竟恍若隔世。

有的宫室传来敲敲打打的修葺声,时而有一两名从人走过,看到罂,向她行礼。

没走多久,前方忽而出来了几人,罂望去,只见是几名壮实的男子,看装束,像是昨夜里来援的人。

未几,他们也看到了罂,一人停住脚步。

那人的身形与跃差不多高大,生得浓眉虎目。他上前两步,将罂打量了一下,问她:“子是睢罂么?”

罂也打量着他,片刻,颔首道:“正是。”

那人忽而笑了起来,转身朝侧方的宫门里走去。

罂讶然,正不明所以,没多久,一人从宫门里大步走了出来,却是跃。

罂愣住。

两相照面,跃也一下顿住了脚步。

众人相觑,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我先去城门。”那男子跟出来,拍拍跃的肩头道。说罢,他冲跃笑了笑,招呼其余的人走了开去。

原地只剩下罂和跃。

跃走过来,看着罂。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唇角在光影中弯得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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