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页)

这些其实都是人们的猜测,即便王宫里混得老熟的小臣也说不出所以然。商王派武士把王子载的宫室围得水泄不通,探听不到什么;而商王那里则是静悄悄的,近侍们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王子弓或王子载。

倒是妇妌那边闹得鸡飞狗跳,商王把她禁了足,她发怒砸了好多东西。

商王做事一向硬朗,而王子载一向孩子气任性,他的母亲妇妌也还是王后。许多人认为王子载被关些时日,一切又会恢复原样。

没想到,这事才过两三天,宫中就传说庖人送进王子载宫中的食物全部都放到变臭,最后原样扔了出来。

王子载绝食明志,这样的消息教宫内宫外大吃一惊。

商王已经赶走了一个儿子,总不能再饿死一个儿子。宗亲和臣子们开始劝解,商王也终于松动。

一个白日,身体明显瘦削了许多的商王亲自去了一趟王子载的宫室,出来以后,他命令保留载的王子身份,并将他放逐出宫。

事情就这样完结,人人都错愕不已。

“大王真要把王子载放走?”棠宫里,妇仟吃惊道,“王宫中岂非只剩下了王子跃?”

“可不是!”庖人道,“王后怎会愿意?”

“管她愿不愿意,王后还在禁足。”一名仆人摇头道。

罂望着庭中败尽的棠花,没有说话,一根草梗在指间折成几截。

天边漂着厚重的云层,似乎将有秋雨来临。

载坐在殿前的石阶上,身旁放着一尊酒,手里拿着一只铜杯。他望着沉沉的天色,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从酒尊里满上。

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王子,”宾禀道,“有人来见。”

“不见。”载淡淡道。

宾犹豫了一下,道,“是睢罂。”

载侧过头,讶然看他。

“带她来。”片刻,他说。

宾应声退下。

没多久,他带着一人来到殿前,正是罂。

四目相对,二人谁也没有开口。

罂看着面前的人,目光落在他的脸上。颧骨处,一道伤疤仍然带着血红。许是先前绝食的缘故,载的脸有些瘦削,下巴上长出胡茬,却因此脱去了几分稚气。

宾看看他们,识趣地退下

“你来做甚。”载转过头去,饮一口酒。

“来看看你。”罂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些,看看他,“脸上怎有伤?”

“不小心割的。”载说。

罂颔首,又问,“你用膳了么?”

载知道罂来这里想问什么,听到这话,觉得滑稽得很。

“废话。”他瞥了罂一眼,不无嘲讽,“你若只是来看看,陪我饮酒便留下,不饮便走开。”说罢,他仰头把酒灌完,又提起铜尊满上。

罂对他无语,却不发火,在石阶上坐下。

“我的确有话,”她说,看着载,“你何时离宫?”

“明日。”载答道,表情就像在说明日出街市逛一圈。

“你欲往何处?”罂又问。

“随便。”载说,“大邑商王道通畅,北可往人方,南可抵群舒。”

罂没有说话。

载饮一口酒,看看她:“将来大邑商只有次兄,多加辛劳,你好好陪他。”

“辛劳是其次。”罂叹口气,道,“你这般做法,只会让他担忧。”

载怔了怔,片刻,撇过头去:“我又不是第一回离宫。”

“这回与从前可不一样。”罂皱眉,“你没有从人照料,衣食住行需花费资财,也无人供给。”

“你可听说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罂盯着他,“小王固然冤屈,可大王若不想他走,再出一次鸩羽之祸他也仍是小王。跃一向有主张,若可静心待他回来与大王商议,说不定小王还可返来;可如今你也离宫,无异火上浇油,岂非断了回转之路!”

“当!”一声,载的铜杯狠狠摔在地上,酒液四溅。

“我错么?”载站起身来,两眼瞪着罂:“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不想等次兄?!你不知我母亲!有一丝希望她就会把事做尽!”

他每一句话都是吼出来的,脸庞涨红,看起来吓人得很。

罂被喝得出不了声,只睁大眼睛看他。

载眼睛发红,嘴唇动了动,似乎还要吼出什么,却最终咽了回去。

“我不能等次兄回来,到得那时,兄长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