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不在此处?他的心一痛,她早就做好离开的准备了吗?自己一点不留恋,却给他留下念想吗?

此时午膳已摆好,铜质的炭火锅里汤底咕嘟咕嘟的翻滚着,各种各样的吃食摆了一桌子。二人面前各摆了一个玉杯,月明给杯中斟上了桃花酒。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殿下,你看这首诗值不值得我们浮一大白?”她巧笑倩兮的举杯看着他,藏起深深的心痛,不给他看。

“如此好诗,当然值得,”他也笑,与她轻轻一碰杯,抬手饮尽杯中酒,也饮下胸中痛楚。放她走,对他们都好,此时的心痛,不过是一时的不适应罢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放下酒杯,他看着她沾染了桃花颜色的双颊,喃喃地说了一句:“就快过年了。”

“是啊。”她应道,“快过年了,会很热闹吧。我们再溜出去玩吧。”

“好。”他笑着答应她,“只是过完年,你便要及笄了。”

及笄怎么了?她不解的望着他。

他看着她笑,心中却是苦涩。及笄了,我便不得不伤你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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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在夜月色的记忆中,朝旭十年的那个冬天似乎过得特别快。自下了第一场冬雪后,那细细的雪似乎就没停过,纷纷的撒过了整个冬季。在这个冬季中,夜月色在朝堂上看着萧凌天与沈相勾心斗角,似乎落了下风,在私下继续学习那些琴棋书画,一边偷偷为将来离宫做准备。临水国皇位之争刚刚平静,无力骚扰吟风国,吟风的百姓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好年。

这一年的除夕夜,在例行公事大宴了群臣之后,夜月色以为会只剩下宫人们陪自己守岁,谁知萧凌天竟来陪了她,还给了她一个大红包。她永远记得自己傻傻的从他手中接过红包时的心情,那是她收到过的第一个红包,原来收人红包的心情是这样的。

“恭喜发财。”她记得她当时这样说,没错吧,电视上的小孩子好像都是这样说的。

“恭喜你自己吧。”他好像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时他手上的温暖。

然后他就在紫辰宫中陪着她守岁,她嫌宫灯太亮,便全熄了换了蜡烛。在昏昏的烛光中偷偷打量他如雕刻般完美的面孔,心中也不知是苦是甜。然后他们开始话家常,说实话,夜月色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和萧凌天闲话家常的一天,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有些怀疑那天的一切也许根本就是自己的想象。他们谈了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关于萧凌天的。他们谈到了他那生他时难产而亡的母亲,他那生来便有脑疾,没活过二十岁的父亲,谈到了将他一手抚养长大,只让他接受魔鬼般的训练以继承家业,却从未曾让他感受到一丝亲情温暖的祖父。夜月色不得不承认他说的那句话很对——“我们的灵魂都太孤独。”

那一夜,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拥着又厚又温暖的狐裘倚在寝殿中的软塌上轻声细语,分享彼此的温暖。他轻笑时胸膛轻轻的震动,看着她时眼角淡淡的笑意,都被她当作记忆中最美丽的珍珠,深深的收藏于心海。待到离别之后,这些珍贵的回忆,将成为她缅怀这段纯真的少女情怀的唯一的凭记。

那个冬天,他们经常一起赏雪。萧凌天有时会放下手中繁忙的公务,牵着她的手亲自撑着伞在梅林中穿梭。有时他们会在某个亭台中坐下,喝一杯清甜的梅花酒。有时什么话也不说,只在梅花海中穿行,静静地看着那出尘傲雪的梅花开得安静。他在别人面前仍然是冷面无情,喜怒难测的摄政王,但在她的面前却总是温柔的,只是她总觉得那温柔中似乎藏着一丝深深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变得愈发明显、尖锐。

慢慢的,冬日的雪停了,融了。慢慢的,春天的草探出头来,绿了。不知什么时候,花匠们将御花园中已谢了的梅花树移走,换来了已含苞的桃花树。于不知不觉中,朝旭十一年的春天到来了。

对于内务府而言,朝旭十一年的春天里,最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夏至节并朝旭女帝的及笄礼。朝旭女帝是吟风国有史以来的一个女帝,为女帝举办及笄礼,自然要前所未有的隆重,因此便早早的就开始着手准备。可是在定夺上笄的人选时,却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按照吟风国的规矩,女子及笄之时,要有一位家族中身份尊贵,德高望重的年长妇女来为她上笄。若没有合适的人选,父兄也是勉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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