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部分 (第1/4页)

宇文华颜深深吸了口气:“是的,荆州各国,都是政教一体的模式,从皇帝到平民,无不沐浴在宗教氛围之中,一言一行,都受到教律的限制,一思一念,都受到神学的制约,人与人之间互相影响,对于宗教有着盲目的崇拜和狂热。而渭、神两州的文明不同,他们从发展伊始,宗教的影响就很小,人们之所以信仰宗教,无非是图个升官发财、无病无灾、子孙延绵,乃至后世福泽,害怕死后清算罪孽。嘿,求神拜佛的人那么多,得偿所愿的有几个?其实很多时候也就是给自己的心灵寻求一个安慰。由此可见,荆州和我们的教徒在信仰程度上的差别,荆州人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信仰,自己承受再大的不幸也会把它当成自己必不可少的劫数,视为理所应当,可是我们渭州人不一样,当自己因为信仰导致不幸之后,我们就会质疑信仰的必要xìng和正确xìng”

易锋寒喃喃地道:“现在信仰宗教导致的动乱已经出现,那么弘法郡百姓的信仰也就会随之动摇。”

宇文华颜接着道:“弘法郡百姓的信仰动摇,chūn家的地位就会动摇。说穿了,chūn家与赢家一样,看起来不可替代,其实是因人成事,如果不可替代的前提没有了,就像民族矛盾调和了,赢家就没有存在价值一样,宗教问题解决了,chūn家也就没有了统领弘法郡的基础。”

易锋寒心头一动,突然明白了宇文华颜为什么要自己逃离渭州,chūn家如果不能倚为同盟,自己靠易水郡一地孤军奋战、负隅顽抗,几乎是必败之局,而且更糟糕的设想浮上心头,使得他心头沉甸甸的像压了千钧巨石一般,涩声道:“我们易家的根基相对而言,更加薄弱,若非抗击青皮倭的过程中,扩充了不少兵力,加上此番起事之后,将后夷驻扎在易水郡的军队收归己有,我们嫡系jīng兵仅有五千。东东儿连错综复杂的民族问题也能玩弄于股掌之间、偏狭固执的宗教信徒都能随心利用,恐怕易水郡也不会是一方净土。哼!我最大的失误就是将刘方、邓璞二人留在易水郡!”

宇文华颜脸上露出惨然之sè:“千户切勿自责,此事不能防患于未然,是微臣谋事不利。”

易锋寒问道:“宇文叔叔可想到他们会从何处着手?我自问善待百姓,想必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几句蓄意抨击的混话所迷惑。”

宇文华颜叹息道:“千户啊,你还不明白么?东东儿能够给老百姓的,是我们给不了的。千户废除家奴制,还奴仆以zì yóu民的身份,已经是破天荒的创举,但是官民贫富之间地位仍有差别,而东东儿推行的人人平等政策,姑且不说是否名实相副,光是平民可以被选举出来当朝议政,就能让老百姓心血澎湃,觉得自己取得了与官员、豪强、富贾同等的地位与权力。为了解决地主土豪不肯将土地拿出来缓解新增zì yóu民耕作的难题,千户只能新增zì yóu民鼓励垦荒,可是东东儿直接宣布土地国有,将地主土豪的田产统统收缴,然后通过朝廷分配给农民,比起千户来,简单有效得多,百姓获益更大。为了救济贫民,千户只能设立施粥点,免费供给贫苦百姓,而东东儿直接宣布物资公有、统一分配,不分贵贱一律同等对待,要吃饭大家都吃饭,要挨饿大家都挨饿,前者受到救济,反观官员大鱼大肉,身虽获利而心有不平,后者即使吃树皮草根,但是人人都在吃树皮草根,反而会觉得官员以身作则,诚心为民。以前没有比较,老百姓会觉得千户善待百姓,现在么,恐怕会觉得东东儿才是真正的活菩萨。”

易锋寒沉默片刻,唏嘘道:“不错,东东儿做的事情,我办不到。他可以不惜损害国家利益愚弄百姓沽名钓誉,我办不到;他可以巧立名目抢夺他人私产为己用,我办不到;他可以建立一个‘不患贫,患不均’的社会,我办不到!”

宇文华颜眼中满是落寞:“所以,我们输了。千户,如今的易水郡就算不是天翻地覆,也是暗流汹涌,你就算回到易水,要想凭借易水郡为根基对抗东东儿,无论从双方资源、土地、人口的对比,还是民心的向背,都是败多胜少之局。国事衰敝如此,你我已经回天乏术,不如率领亲信退往神州,以全xìng命。”

易锋寒脸上yīn晴不定,一会儿激愤,一会yīn冷,脸sè转换了好几次,终于恢复平静:“我们先回去,事不可为,我还有后手。”

宇文华颜眼中jīng光一闪,欣喜之sè露于言表:“真的?”

易锋寒嗯了一声:“进京前我就有所安排,预留了脱身海外的后路,只是没有料到形势会演变得如此恶劣。只要到了易水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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