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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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凭借身上背包沉重,才没被狂风卷上半空,他们发现枯木桩子随时都会折断,不敢继续停留在高地上,互相拉扯着勉强挪动脚步,跌跌撞撞地翻过几座大沙丘之后,透过风镜看向周围,就见风起处,遍地沙子像河水一样流动,人在其中,也似随着沙河漂浮。

司马灰以前听说过鹅毛浮不起的“流沙河”,还以为多半是个杜撰出来的传说,今日身临其境,才知大漠深处果然有这种可惊可怖地方的存在,人在漫无边际的热风流沙中移动,有如跋涉大河,附近起伏不平的沟壑都被流沙遮蔽,完全看不到脚下的情况,万一踏空跌倒,或是滚入沙谷,顷刻间就会被风沙吞没,即使身边有队友同行,也无法提供有效救援。

当年胜天远带领考古队穿越“大沙坂”的时候,就因坠入了沙河下层的沟谷,造成人员伤亡,才被迫中止行动。如今探险队突遇风动流沙,顾不得再去寻找本该出现在会合点的“克拉玛依钻探分队”,他们只能先求自保,在这种让人不能喘息的风压下,从沙河里不断摸索前行。脚底下几步一跌,稍有停留就会被流沙活埋。

大沙坂炎热干燥的程度超乎想象,绝对最高气温可达45度以上,白天掠过地表的热风温度,更是接近70度,降水量极小,几乎是滴雨不见,一年四季风沙不断。沙暴频繁,狂风咆哮,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沙海无边,使人不辨方向,人体的一切感觉都会被热沙吞没。沙尘漫天飞舞,很容易使人产生视觉疲劳,唯一有明显变化的。就是那些起起伏伏的大小沙丘,它们纵横排列,形态复杂多变,流沙底下都土山,土层沙化严重,沙沟沙坑密布,表面又有沙河涌动。很难看清地形,一步踏错就会陷入流沙,因此行动速度异常缓慢。

六个人行不数里,就已累得连吁带喘,上气不接下气,胸膛都似要炸裂开来。

忽见沙丘下有片浮沙卷动形成的旋涡,宋地球知道那底下可能是个沙漏般的坑洞,忙将手一招,让众人迅速躲入其中避祸。

司马灰等人连滚带爬,几乎是被涌动不绝的流沙,直接推到了沙坑中。这是个常年被热风切割形成的沟谷,深达十几米,底下积满了堆积如丘的黄沙,也不知那沙子底下更有多深。

司马灰当先从沙堆里挣扎着爬出。拍去身上沙尘。他见满目漆黑,分辨不出究竟是落进了什么所在。就摸出电石灯来点亮了,再举灯照视,大量浮沙正从头顶滚滚流过,其余几人也相继起身,将陷在沙堆里的同伴拖拽出来。

穆营长主要负责安全保卫工作,最挂念宋地球的安危,他刚从沙堆上爬起来,就立刻招呼司马灰,让他快举灯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司马灰擎着电石灯四下里一照,见其余几人均是安然无恙,只有罗大舌头摔得较重,趴在地上连声骂娘,而宋地球却是满身沙土,背对着众人坐在沙堆旁一动不动。

胜香邻见状暗觉不妙,担心地问道:“宋教授,你还好吗?”

宋教授闻言无动于衷,他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握住司马灰举着的电石灯,电石灯是通过化学反应燃烧照明,气嘴既被握住,灯体内烁亮的光焰立刻熄灭,沙坑内顿时一片漆黑。

司马灰未料到宋地球突然来这么一手,心下猛然一惊,早将手指扣在了撞针步枪的扳机上,同时问道:“老宋,你怎么了?”

宋地球按灭了电石灯,低声道:“你拿鼻子闻闻这沙坑里是什么气味。”

司马灰深吸了一口气,奇道:“是硫磺?”

宋地球道:“不是硫磺,应该是可以直接用来制造黑火药的岩硝,这沙坑内的土层里可能含有硝脉,而且空气不畅,碰到一点火星就会发生轰燃。”

众人听得此言,心下都是一颤,不成想这大沙坂下的土层中含有岩硝,躲入沙坑避难,简直相当于钻进了一个火药桶,处境变得更是凶险。如今未能顺利会合到克拉玛依钻探分队,以现有的装备和水粮,难以展开进一步行动,只能联络屯垦农场派驼队前来接应。

但通讯班长刘江河背着的“光学无线电”,在摔入沙坑时撞断了线竿,他垂头丧气地汇报了这一情况。

穆营长火撞顶梁门,铁青着面皮把他训了一通:“你小子究竟是咋球搞的,我看你胳膊腿也没磕青一块,怎就偏把电台给摔坏了?你要是修不好它,就给我死球去。”

司马灰收起了“电石灯”,改用矿灯照明,他听穆营长说得严厉,就替刘江河开脱道:“毛主席曾经教导咱们——‘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既然连死亡牺牲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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