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当然是疼的。

如果他挨了打,她比他更疼。

他若没钱,她愿意比他更穷。

栾玉清这句话像是沾满棘刺的长针,扎得她连灵魂都在疼。

“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栾漪直接掀被下床,开始推栾玉清,“要脸不要脸!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啊?多大年纪了连礼义廉耻都不晓得,咹?”

chapter 20

栾玉清一时不防,被栾漪搡得连退两步,见她还要不依不饶,索性抓住她手,微一用力,已经将栾漪压进怀里。

两个人名为姐弟,但身高完全和年龄没有关系。栾玉清要比栾漪高过一个头去。栾漪被他蛮力一拉,额头重重撞在栾玉清的琐骨上,晕了一下下,嘴巴碰到东西,直觉地就咬过去——

“哎——”牙齿磕到金属扣,那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没——咬——着————

栾玉清看她一脸犹带困倦的惋惜,不用猜也知道栾漪在想什么,左手仍是揽着她肩,将右手虎口递到她嘴边,“来,给你咬!”

栾漪看着他手,思绪有一刹那的混乱——

“漪,又生气啦?来,咬我啊!”那人在她小时,也常常故意先惹火了她再将自己的虎口放到她嘴边,笑笑地骗她来咬。

小时的栾漪总是不长记性,一再上当。往往双颊都被'他'的拇指和食指卡得动不得了,还在坚信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用力的关系。

用力,再用力。换来的却只是两颊被越卡越紧,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却怎么都不肯放松。

“怎么这么笨呢?”两个人里,总是'他'会先心软地放了手,摸摸她头,然后任她跳起来用两手去攥住他一只手来拼了命地狠咬——人在幼年,总是有很多事都是永远永远不会懂,不懂心疼,不懂在乎,不懂珍惜……

不能想。

往事不可追,回忆仿佛冷风吹……

她和'他'的过往每每稍稍浮上水面,心口就会又开始沉沉闷闷地疼。

定一定神,栾漪的眼睛盯住栾玉清的腕侧:

“栾玉清,你自己说——”'的'字被栾漪很小人地略过去不说,双手扳住栾玉清的手腕,几乎是用扑的咬上去。

很多时候,很多疼痛,之所以会轻易让人无措,不过是因为找不到地方可以转移而已。

若把它们变成实质的行为来加诸在别人或是自己身上了,一些东西就会自己消散离去:比如眼泪,比如委屈……

栾玉清任她咬着。

尖的虎牙,软的舌尖,是触觉;长密的睫,柔红的唇,是视觉;至于疼痛或心痛,他——没有感觉。

其实真的不怪他没办法拿栾漪当成姐姐看,她的行为有时真的很孩子气。让他情不自禁想要沉溺,想要宠溺。

在人前她总要求他和她保持距离,名字都不许叫,只能按辈份称呼。那也都没有关系。

可是,她为了那人连名字都要改去,死活不肯再叫栾玉漪。无限鄙夷的对着'玉'字牌说:“俗!”却又为了给那个小孩取个好听的名字而去翻辞海,郑而重之地在中间加上'玉',珍而重之地待她如珠如宝,如瑾如玉。孰料却又遇上个不领情的……

还有谁比栾漪更笨,更不懂爱惜自己?

栾玉清用没被咬着的左手轻轻拂过她的齐肩发丝,别到她耳后。

那双耳朵,元宝也似,据说在相学里是很有福气的那一种,

——可她偏偏怎么就这么能折腾这么能自苦?

踮着脚张着嘴像是上钩的鱼儿一样挂着咬了这么好半天,亏她也不累。

栾玉清转了转手腕,动不了。

忍不住低头吻了吻栾漪眉侧——她厌恶他略微亲密的接触。

果不其然,栾漪马上松口,“你变态啊你?!”

“下楼吃饭了,都在等你一个。”右手腕侧牙印深深,破了几处油皮,刚刚拿出来,有几秒钟没有知觉,从纸巾盒里抽几张纸巾按了会儿,血才渐渐洇出来——看样子,又要掩不住了。栾玉清皱了皱眉,“我先走了。”

“滚吧滚吧。”栾漪挥挥手,像赶苍蝇。临出门,还听到她低低咕哝一句:“死变态!”

自虐程度快要及得上她或是跟她有得比的人,都是死变态。

chapter 21

洗漱整理好了下楼,餐桌边的人已经坐得差不多了,只是不见栾玉清。栾漪随口问了句“不是吃饭了吗?那笨蛋又上哪去了”,本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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