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飘落。”

“嗯。”

“花瓣飘落后,会长出绿叶,绿叶到秋天会变色,然后凋落。可是,春天来临时,不是又会开花吗?”

“嗯。”

“不只樱花。梅花也好,繁缕、萱草等野草也好,全部都一样。树木、野草、花、虫、鸟,都同样在季节中逐渐往前推移。”

“嗯。”

“我们可以看见逐渐往前推移的各种物事。”

“的确看得见。”

“我们可以看见盛开的樱花,也可以看见飘落的樱瓣。可以看见绕着花飞舞的蝴蝶,也可以看见鸟。可是,晴明啊……”

博雅将酒杯搁在窄廊,用力继续说:“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所看见的,其实不是季节。”

“嗯。”

“我们只是看见盛开的樱花、飘落的樱瓣、飞舞的蝴蝶,以及鸟。”

“的确如此。”

“你听好,晴明,这天地间,有个我们看不见的巨大之物在移动。”

“嗯。”

“樱花会盛开又飘落,正是那巨大之物移动的结果。虽然我不知道该称呼那物事为季节或春天,还是称为时序,

但是,正因为我们看得见樱瓣飘落,所以我们才知道有某巨物在移动吧?我们是藉由花、

虫及一些可以看得见的小东西的动作,才得以知晓天地间那巨大之物的变化。”

“……”

“我就是对这点感到不可思议,晴明……”

“原来如此。”

“刚刚看着樱花时,我就是在思考这件事。”博雅说毕,再度伸手取酒杯。

“说真的,博雅,我很想让那些朝暮只会念经的和尚,听听你刚刚说得道理。”

“和尚?”

“你刚刚说的,和咒、佛法的道理完全一致。”

“别讲下去了,晴明。”

“为什么不准我讲?”

“因为你打算开始讲咒的道理了。只要你一讲起咒,我就马上头昏脑胀……”

“是吗?”

“被你称赞固然高兴,可是……”

“可是什么?”

“当你提起咒时,我有时候会觉得你在嘲弄我。”

“会吗?”

“会。”博雅满怀信心地点头。

晴明看了一眼博雅,感慨万千地说:“果然因人而异。”

“因人而异?”

“没错。并非每个和尚或阴阳师都理解物事的道理。能否理解物事的道理,因人而异。

博雅,你既非和尚也非阴阳师,却有能力自然而然地理解这些道理。”

“是吗?”

“对了,说到和尚……”

“怎么了?”

“明天我得到叡山一趟。”

“喔?”

“常行堂附近的杉树林中有座祥寿院,你知道吗?”

“一时想不起来。”

“那是往昔最澄和尚为了能每天专心念经,特地建造的寺院,现在仍有三四个和尚。”

“那有怎么了?”

“听说,那儿来了个怪和尚。”

“怪和尚?”

“嗯。”

晴明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是这样的。

四天前,仁觉与英德在祥寿院念经。

出来他们,祥寿院还有另两名和尚,但他们正好出门办事,寺院内只剩仁觉和英德。两人念的是《般若心经》。

这时,突然有个和尚跑进来。在两人背后呼唤:

“请问……”

“请问……”

“请问……”

两人停止念经,回头一看,发现有个和尚站在眼前。

那和尚衣着褴褛,也许是件僧衣,看上去却像块破布。如果几十年都未曾洗涤且持续穿着同一件僧衣,或许就是那样子。

年约四十,但讲的话却很奇妙。他问两人:“义然在吗?”

仁觉与英德互望了一眼,回说:“这儿没这个人。”

“那,明实在哪里?”和尚又问。

两人依旧没听过这名字。于是仁觉反问:“我们不认识这两位僧人,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惠云啊,你们不认识我?”

两人回说不认识,那自称惠云的和尚逼上前问:“到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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