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还能去哪里,上班呗。”静怡若无其事地说。

她爸装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问道:“哎,静怡,今天是不是正月十一?我被你搞糊涂了。”

静怡认真地说:“今天才初九呢,真是未老先昏了。”

“你昨天不是说你们厂要到正月十一才开工呢?初三十一,不要择日。”

静怡发现中了他的圈套,只得耍赖了:“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您有没有听错?”

“问问你妈,昨天吃晚饭的时候你自己亲口说的。”

她妈还没有这份心情开玩笑,耷拉着脸恨声地骂道:“好了好了,早点寻户人家嫁出去,省得让我们操心。”

“我要叫你抱了还是得让你喂,你操哪门子心呀?”

她妈又火了:“你伸出指头算算看,过了年已经是二十四岁了,村前村后哪里找得出这么大的姑娘?谁像你挑三拣四高不配低不就的。”

静怡爸指了指食品柜上的烟酒说:“这是东山村李晓海的,等了你大半天了,吃了晚饭刚走,媒婆还准备等下去,我说你去姐姐家,今晚不会回来了,这才把他们打发走,说好明天还要来,你明天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了,大家见个面。来了几回你总躲着他,这也不是办法。”

“又不是不认识,还要举行见面会,搞得这么隆重。”静怡俏皮地说。

“认识就更好了,坐在一块谈谈,谈恋爱谈恋爱,不谈哪来爱。”

“爸,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拉郎配这一套。”静怡嬉皮笑脸地说。

静怡爸点燃了一支烟,温和地说;“静怡你心里应该明白,我可从没强迫过你呀,我们是担心你挑花了眼,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不过古话说得好,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爸给你当当参谋,今年来过的几个后生中,李晓海条件最好,他人品好,家庭条件也不错,还办了一个厂呢。”

“爸,你这不是把女儿拿来拍卖了呀,谁有钱就嫁给谁,”静怡撒着娇说,“是不是看着他送来的茅台、中华想喝想抽,就急着把女儿许给人家了。”

“你别东拉西扯,现在可是正儿八经跟你说的,”她爸显出一副严肃的神态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们也老了,只想……。”

静怡抢过话茬说;“爸,你怎么能说老了呢,虽说今年六十岁了,但按实足年龄算,才五十多岁呢,你去当个中央干部试试,主席还会小徐小徐地叫你呢,正是年轻有为的年纪,说不定还是革命接班人呀。”

静怡拍着她爸的肩膀,学着老一辈革命家的口吻说:“小徐呀,好好干,国家的重任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静怡妈一直忍着不开口,听着女儿油腔滑调、没大没小地和她爸开玩笑,再也忍不住了。对着丈夫破口大骂:“你看你惯得好,再这样宠下去就要骑到你的头顶上拉屎了。”

静怡爸本来就是一个老好人,静怡又十分乖巧,一直宠惯着这个小囡,别说动手打她,就连重一点的话都没骂过。今天总算拉下半张脸来,瞪着眼睛说:“这能怪我吗,古话说,‘子不教,父之过;囡不教,母之过。’”

静怡掩着嘴偷偷地笑着,附在她爸耳旁轻声地说:“嗳,爸,〈〈三字经〉〉我也学过,听起来很生哩,是不是又出了新版的〈〈三字经〉〉了?”

她爸又被她逗得嘿嘿地笑了。

五 相亲(2)

五 相亲(2)

第二天一早,静怡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眼惺忪地披了件外衣,趿拉着鞋,刚拧开了门锁,一个七八的小男孩就推开一条门缝钻了进来,东张西望在寻找什么东西,静怡喝问道:“阳阳,干什么呀你?”

“我找新姑丈给我买鞭炮,”徐阳仰起头说,“新姑丈呢?”

静怡满脸疑惑地问道:“哪个新姑丈呀?”

徐阳天真地说:“就是昨天烟酒买给爷爷吃的那个。”

他说的肯定是李晓海了,静怡气呼呼地甩给他一个五爪栗,抓住他的后领口怒斥道:“谁教你叫他姑丈的?”“昨天他给我买了很多鞭炮,妈妈问我哪里来的钱,我说是一个到爷爷家拜年的大胡子叔叔买的,妈妈说那个不是叔叔是我的新姑丈,是小姑的男朋友。”徐阳说完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静怡又好气又好笑,松开了领口又扯着他的招风耳说:“阳阳,你记牢,从现在起,不准叫大胡子买鞭炮更不准叫他姑丈,你想买鞭炮姑姑给你买,听见了吗?”

“听见了听见了。”徐阳讨好地点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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