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回这个社会撞墙撞得七荤八素时,方如梦初醒自己荒废了多少青春时光,如果不是大少的二姐—人事部经理陈怡芸图她劳动力廉价,保不准她现在还在失业大军里钻营,就这份带侍候人性质的私助工作,她都做得是有泪有汗,试问她哪还敢傲然说不希罕?不做,回费云军的修理厂里去等着领他家里人的白眼?等着费云军再次轰她出门,真若此,她不如现时回镜苑去侍候大少,最起码,那边做一分事就有一分钱,拿得理直气壮。

千转百念感慨间,也不过是眼前刹那,她冲费云军笑笑:“还好,今天是例外,一般八小时后都没人管我,不辛苦。”似是感谢他的好意,言语却已婉拒。“买单走吧,我真的赶着回去”,说完,她召唤服务员将桌上那碟没动的脆炸腰果打包。费云军愕然地望着她,面前这女孩礼貌周全、又有主见,却已不再是他娇蛮任性,绕指温存的小叶萱了,胸中情愫起伏,终不敢在而今的她跟前流露半分,只得化作一句吐出“我送你去吧!”

不到十分钟,费云军便把车开到了镜苑大门前,陪着叶萱下车,他望望这幢外表毫不起眼的苑落,微微一颤,竟有些担心叶萱进去了便出不来,转回眼见她下车、回头冲他笑、扬手、说拜拜、掉头、开院门,他靠着金杯车唤住了她:“萱!”

女孩拎着打包的食品盒,回眸。

“你忘了……”,他扬扬手中的音乐盒,心慢慢坠入了深深深底。

女孩愕然,继而笑着敲敲自己的脑袋,走过来正待拿,他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周末,周末我来接你好不好?”语气里的急迫和哀求令得她说不出话来,也没等她回答,费云军将音乐盒递到她手中,掉头上车,冲离了镜苑,他把油门踩得轰轰作响,以至于叶萱没听见他咬着牙说:

“还忘了,我们的goodbyekiss!”

捧着打印好的报表,叶萱敲开了大少的房门。如果不是儿子为她发了通脾气,陈先生几乎不太可能象今天这样上下打量她,还好,礼数周全,态度谦恭,特别是主动提醒性地问大少一句:“您的药喷了吗?”,使得阅人无数的陈先生相信那场小风波不过是儿子苛刻了些,话说回来,这儿子品性纯良,真还少有见他为难谁。

放下报表,在大少的点头中确认他已用过药了,叶萱就准备退出。

“你留下来!”大少找寻着表中他要的那个数字,头也不抬地说,叶萱望望陈先生,对方的眼里同样掠过一丝惊讶,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她只得回站到大少身边。

“您看,爸,我记得没错,期初到期末余额回落了670万,加上正常水平下应有10%的增长率,这个数字绝不是一句零散客户数量有所下降就能敷衍的。”大少指着报表给陈先生看。

“所以,你怀疑靖水那边……”陈先生蹙着眉说。

“兴源、兴生两家公司去年在瑁珲的贷款是柴氏企业以日均帐面余额不低于500万作连带担保条件才批的,这三家公司的户头都在靖水,而我们刚刚才开了高层会议取消力天明年的审计资格,还没下发通知,兴源、兴生就赶在了前头提交续贷申请,偏偏是力天审计的,加上这三季度的余额降得那么厉害,也不知道与柴氏有没有关,但我总觉得这里头透着古怪。”大少一口气儿说完,静静望着父亲。

陈先生一时无语,瑁珲的信贷部是大女儿陈怡心女婿方鸿余负责,业务部是大夫人的弟弟他的小舅子单辉负责,林林种种的姻亲关系给接手的儿子造成多少麻烦、甚至危险,于商场厮杀半生的他而言,其实早已了然于胸,奈何家族企业便是如此,身为陈氏企业的接班人,这些是儿子避免不了的考验。

“这事就我们仨人知道,”陈先生开了口:“明天我们带会计部的人去靖水查帐,公司利益第一,无论涉及到任何人都一查到底。”慢步走到儿子跟前,叶萱看见他带着满脸的欣赏和满意说:“瑁,遇上这种事我今天却非常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儿子不仅聪明干练,而且终于能走出亲情的羁绊,把瑁珲的利益、陈氏的利益放在首位了,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爸,您缪赞了,”大少扬扬眉,指着站在身后的叶萱说:“全她!是她发现靖水支行三季度的报表数字落差很大,又没有附注;兴源、兴生的事,也是她提醒我的。”

屋里另外两人闻言都惊呆了,特别是叶萱,她以一小私助身份杵在那听两位“高层”商讨瑁辉核心机密,早已浑身不自在,此刻再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局促不安“那个……咳,我也是按大少吩咐做事,没有……”她结结巴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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