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能听着中士偶尔发出的咆哮和身后船体单调的隆隆声。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除了用自己的思想来打发时间……而这是他最不愿做的。

这些想法潜伏在他的头脑深处,像鬼魂一样缠着他。有时候,鬼魂似乎就是在他自己的脑袋里紧紧追赶着他。闭上眼睛,这些阴魂从来不散。没有任何声音能够长时间地盖过它们。这些鬼魂,个个都机灵、美丽而又恐怖,令人痛苦,使人崩溃。它们平静地等待着,耐心地守在他意识的边缘,只有他的意志才能将它们收服。有时候,他自欺欺人,认为已经永远地控制了它们,驱除了它们。可是,当成熟的草或者泥土的气味随着一阵微风从他身边吹过,或者某种淡淡的颜色在他眼中一闪,或者听到某个遥远的轻轻的笑声,看到周围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那些阴魂又会卷土重来,将他完全控制。

仅仅是想到他们,他的眼中就会流血。

他什么都不想,只是要战斗。他需要战斗。只有战斗才能真正地控制住这些阴魂。那样,他就可以把精力集中在任务和任务要达到的目标上,至少指挥官会告诉他某些无足轻重的、应该知道的目标。宏观的策略和他无关。那不是他的事情。他的任务就是做好要他做的事,别的什么都不要想。这也正是他所需要的。

运输船的轰鸣声渐渐变小。它终于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世界的大气层里耗尽了能量。运输船的发动机在卖力地工作,使得运输船看起来像一只大鸟在优雅地飞行。想到这里,阿多不由得噗嗤一笑。这艘APOD…33运输船向各个星球证实了联邦的断言:任何拥有大型发动机的物体都可以飞起来——不管飞得多么拙劣。当然,以前他经历过很多降落训练。这些训练都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他也不愿怎么去想它们。

为什么要在平静的时候去想那些痛苦的事呢?最好把注意力放在其它事情上……其它任何事情上。阿多开始扫描他周围的陆战队员的脸。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训练。能够认出你周围的陆战队员总是一件好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会救你一命……或者害得你送命。

坐在他对面的那位女性似乎属于某种典型的类型,到底是哪种类型,阿多不能确定。她金色的头发剪得很短,梳理得整整齐齐,头型很漂亮。她的脸紧紧地绷着,棱角分明的颊骨,嵌着一双明亮的青灰色的眼睛。她的眼睛经过阿多的肩膀,没有目标地盯着远处某个地方,虽然眼睛一眨不眨,但这扇窗户却是封闭的,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的心灵。这双眼睛能够把酷夏的一条河冻成冰,阿多心想。想像力驱使他不由得去想她的其它部位是什么样的。她所穿的战斗服完好地隐藏了她可能拥有的身体特征,但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她制服上的标志表明她是一名军官。

这对一名列兵来说是危险的事,不管你从哪个角度来说。远离军官是一个列兵首先要学会的东西一一尤其是在随意的交谈中。他所认识的一位列兵,因为和队长关系特别亲密,最后丢掉了脑袋。

从他们登上运输船起,这个女军官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对阿多来说,她能这样保持沉默再好不过了。不要先说话,除奇*书*电&子^书非别人主动和你说,阿多心想,不然就是在自找麻烦。

至少她是很舒服的,阿多想。她的服装是自动降温的,阿多看到她的电源线插到了飞船的电源插座上。阿多觉得她的冷气一直传到她身体的外面。有一天他也会掌握穿CMC…300的复杂技巧,甚至还可能是新的400型号。当然,那一天还远着呢。不管怎么说,穿着战斗服总要比穿着几层可消融型布料和标准内衣要好得多。如果他还能活到穿上自己的战斗服的那一天,他的前景将会得到相当的改善。

至少,他们可能会给他一些武器方面的训练。他甚至还没有机会得到那种训练。

船舱里的其他人都是和他一样的步兵。每个人都带着那种标准的联邦陆战队员的冷漠表情。每个人都流着联邦的汗水,有着联邦的疲惫。这是他们的义务。

然而,有一阵,阿多的目光落在了一个特别高大的列兵身上。

那家伙的块头太大了——阿多记得,队员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的安全带给扣上——而他的嘴里一刻不停地抱怨着。阿多想像不出他们到底从哪儿给他搞来的合身军装。他皮肤黝黑,阿多隐约还记得,过去地球上的联合权力同盟曾经称他们这个民族为“南海岛民”。他脸部宽大,棱角分明,嘴唇丰满。他的头发又长又密,黑色的自然波浪,从前额一直向后垂到脖子上。那家伙确定无疑的是个工作狂,一个不碰得头破血流决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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