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画开始生活。人类作为整体为自己绘制了一幅图画,每个人就得让自己适应这幅图画——人类的理想。

这就是主宰我们文明的伟大形象或偶像,而我们则疯狂地盲目地崇拜它,这个自我的偶像。意识应该是从内向外地流动。人类的生物需要应该汇成自发的行动,自发的觉醒,自发的意识。

但是,人一旦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就为自己绘制了一幅图画,并根据这幅图画开始生活:即从外向内流动。这真是生活的颠倒,但我们就是这样生活的。我们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这幅图画上,我们所有的教育只不过是在修饰这幅图画“一个好的小女孩”——“一个勇敢的男孩”——“一个高贵的妇人”——“一个强壮的男人”——“一个富饶的社会”——“进步的人类”——这些都是图画,都是从外到内的生活,是自发性的死亡。严格地说,都是机械性的,都是弗洛伊德假设的那种邪恶的无意识。

如果我们能认识到——或者敢于相互承认——我们不是那幅图画,那幅图画不是我们,那么,我们也许可以以新的方式把握生活,因为这幅图画实际上是我们全体死亡的图画,我们患精神病的图画。我们不得不盲目地过着从外到内的生活。我们自己的图画,人类的图画,历经千万年的精雕细刻,在今天我们仍在为它添加色彩,但这幅图画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偶像。它不是真实的,而是压在我们头上的可怕的强制力。

个人进行反抗——这便是有健康迹象的精神病患者。而大众,那人数众多的一群,继续在崇拜偶像,并按照图画在行事,这倒被视为正常。弗洛伊德试图迫使他的病人恢复到正常状态,几乎成功地用乱伦这个妖魔吓唬他们屈服。但是,同实际上的偶像相比,这妖魔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事实上,大众的精神病比个别人的精神病更严重,这是布罗瓦博士的发现。大众,即正常者,过的从来不是他们自己的生活!他们不能,他们完全是按照图画在生活。而按照那幅图画,每个人对他自己来说都是一个小小的绝对,没有人比他更好,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利益而活着。“正常”的活动就是用你可以调动的每一个原子的能量去推进自己的利益。无论花什么代价,只要向前,跑到前头就总是“正常的”,那些不为自己利益工作的人是不正常的。人人为己,这才叫正常。对世界来说,幸运的是仍然有一小部分人从事非利己的工作,被“正常人”所利用。但是这些人的数量正在迅速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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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意识的社会基础》(4)

还有,正常人会在危机中,如上次大战那样,背叛他们的完全不正常性。这时,正是在这时,那些不安分守己的个人就能够看到正常大众深不可测的精神错乱。这同样适用于今天布尔什维克的歇斯底里——它是歇斯底里,是早期的社会精神病。而最严重的、最后一种精神错乱,将把我们的文明撕成碎片,这就是阶级仇恨的精神病,它却几乎完全是“正常”的、“社会的”事物。它是一种恐惧的状态,可怕的集体恐惧状态。但它绝对是正常人的标志。如果说阶级仇恨不需要存在,这就是不正常的表现。但这却是事实,人与人之间几乎并不存在什么阶级仇恨。这与其说是个人的精神错乱,倒不如说是大众的精神错乱。

这就是图画的部分内容。这幅图画描述说,穷是可怕的,富才是美妙的。尽管我们所有人的经历都与此相反,可我们还是接受了这幅图画,从而把阶级之间的战争视为不可避免。

人类社会有其自身的图画,并按照它而生存。同样,个人也有自己的图画,个人的图画成为社会大图画的一部分。在个人的图画中,他是一个小小的绝对,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他必须关心自身的利益。如果他是一个男人,他就必须非常雄性,如果她是一个女人,就必须非常雌性。

今天,甚至性也成了这幅画中的一部分。男人和女人一样,当他们显得很性感时,其实正在作戏,他们是按照那幅图画在生活。如果说有什么动力的话,那就是自我的利益。男人在性生活中“寻找他自己”的利益,女人亦是如此,用圣保罗的话说,就是指邪恶和自私的含义。也就是说,男人寻找自己,和女人寻找自己都是不可避免的。当你按照那幅图画去生活,你总是在性生活中寻找你自己,因为那幅图正是你自己的形象——即你想象中的自己的形象。如果你十分正常,你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自我,那种“不为己”、“不造作”的自我。真正的自我在性生活中是寻求“相遇”,寻求同另一个人的相遇。这才是真正的生命之流:即布罗瓦博士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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