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人的面前,我只是纯粹的我自己。我知道我表现得平等,或者更低下,或者更优越吗?不知道,当我和另外一个只是她自己的人站在一起,而我也完全是我自己时,那么,我只是知道表现了不同性的真实。既有我,也有另一个存在,这是真实的第一点。没有比较和估计,只有对现实不同性的认识。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我可能会感到高兴、生气或者伤心,但还是没有什么比较。只有当我们中的一些人从他自我的整体中分离出来时才可能有比较,比较进入了物质机械的世界,这样就有了平等和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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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主(14)

因此,我们知道了民主第一的伟大目标,每个人都应该是他本能的自我——每个是他自己的男人,每个是她自己的女人,根本没有什么平等和不平等的问题,男人也决不应该去决定另外一个男人或女人的存在。

但是,因为每个人都面临着从自在堕落到惰性化和机械化的诱惑,他必须随时准备好保持他的自在而反抗那些已经堕落或者失去自在了的人强加给他的机械主义和物质主义,这是一个长期的斗争。为了灵魂本身的自由和本能的自在而反抗机械主义和物质主义堕落的斗争。

所有这些都关系着人类原始的完整。如果人类能保持完整和原始,其他任何事物就都能那样了。也就不需要什么法律和政府,同意将是自然的事情,甚至非常协调的社会活动也将完全是自然的。

由于目前处在难以形容的半开化状态,人类不可能把他自己本能的完整从他机械的贪求和理想中区分出来。因此,还必须有法律和政府,但我们看到,也永远不能忘记,法律和政府只是和物质世界联系着的,只反映了财产、财产的所有权和生活的方式,以及人类物质机械的天性。

无疑,过去曾经有过伟大的理想,譬如兄弟之爱、统一和平等。人性中伟大的部分都趋于符合兄弟之爱,以它们独特的方式,表现着它们的统一和平等。理想是多么简单,即使是像平等和统一那样数学化的理想也会有完全不同甚至相反的解释。因此,德国人所说的兄弟之爱以及统一和法国人说的意思从来就不一样。但毕竟还是兄弟之爱和统一。当灵魂产生同样的观念时,它们的方式总是不同的,直至它们到达存在本能的完整性终于破裂的那一点。然后,当纯粹的机械化或物质主义介入时,灵魂就被自动地固定在一个枢轴上,生命的多样性变成了完全机械的一致性。我们在美国可以看到这点。它不是同类的自然集合,而是由一大堆溃散的东西变成完全机械的一致性。

人类已经到达为了更进一步实现他们的理想而打破他们自在生命的完整,堕落到完全机械的物质主义的地步。他们变成了自动的行动体,完全受机械的法则支配。

现代民主完全是这样:社会主义、保守主义、布尔什维克主义、自由主义、共和主义和共产主义,一切都很相似。决定所有这些主义的原则都是一样的:财产的所有者,理想化了的组织原则。人作为一个财产的所有者都有他最高的实现目标,他们都这样说过的。有些人说,财产所有权应该由没有受过多少教育的大多数人掌握,其他人则认为应该由受过教育的、开化了的人掌握,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高见了,对此也没有必要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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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 主(15)

这是最后的理想,这是关于平等,兄弟之爱和统一理想的最后阶段,所有的理想终于堕落到了反映理想真实的彻底的物质主义。

现在谁是财产的所有者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他们都失去了对财产的把握,就是现实中最根本的财产也由于人失去他完整的本性而消亡了。虽说这很奇怪,但是不可否认,因为现在财产几乎是在消亡了。

那么,希望在哪里呢?因为有了希望,最后的理想才会消亡。终会有那么一天,那么一个地方,人终于会觉醒过来,认识到财产只不过是被人使用,而不是被人占有的。他会认识到占有是精神的一种病态,是本能之我身上绝望的负担。本来就不很重要的所有格代词“我的”,“我们的”就失去了它们所有神秘的意味。

财产的问题只有当人们不再关心财产的时候才能解决,然后它也就解决了其自身的问题。一个人要这样就能帮助他实现自我,一个只是为了得到一辆轿车、坐在里面驾驶的人,势必同轿车本身一样是机械的、没有希望的。

当人类从此摆脱了占有财产的欲望,或者阻止他人占有类似的欲望,那时,只有那时我们才乐意把财产转交给国家。我们现在国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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