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夜色静谧,出了城后路上的车子渐渐少了,偶尔遇上对面来辆车,雪亮的大灯忽然眨了眨,像是俏皮的孩子仿佛渴睡了,在眨眼睛。

车子在下一个路口转弯,转向灯“咔哒咔嗒”的轻响,听在耳里,落在心上,却是犹如巨石一般沉重,他很难受,鼻子咽喉都像是堵住了难以呼吸,有热气忽然冲进眼眶里,热辣辣的疼,他就抹把脸,看向窗外,车子终于驶进国槐夹道的铺路,很快便到了别墅区大门口,门口的警卫拦住了车子,梁齐拿出钱包塞给司机一张纸币,也不等司机找零就下车,警卫认得他,跟他打招呼,他点点头徒步往家里走去。

雨势越来越大,警卫追上来叫住他,梁齐回头,看见警卫撑着一把伞好心的往他手里塞:“拿着,这雨大的,甭感冒了。”

“没关系,”他说,“反正也湿了,没关系了。”他并没有拿伞,跟警卫道谢后又转身走去,这是个世外桃源般惬意舒爽的别墅区,园艺林里种着玉兰、丁香、樱花、柏叶松、银杏等一百余种名贵绿植,雕塑小品点缀在全区的每个角落里,最美的却是巧夺天工的人工湖,闲暇时哥哥会与朋友偶尔小钓,也会跟他在湖边凉亭里谈些琐事品一杯香茗,这里没有高楼大厦钢筋水泥般的冷漠,只有一幢幢欧式田园风格的房子童话般的散落在湖边绿荫繁花的草坪间,湖边低矮的华灯掩在林木里,像一颗颗明亮光洁的珍珠,经过网球馆,踏进一座雕龙刻凤的白玉兰桥,湖北岸边就是他与哥哥的家,一栋典雅尊贵的独立式花园别墅便在眼前。

他把手指按在门边的指纹识别器上,一秒钟后大门“啪”的打开,听到动静管家急匆匆的赶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吃了一惊,撑起一把伞赶紧的迎了过来,一边拂着他头发上的水一边心疼的说:“哎呦,小祖宗诶,都淋成这样儿了也不怕感冒,啊?回头先生又该骂人了,要回来怎么不打电话说一声儿啊,让司机接你去。”

梁齐用湿湿的袖口擦擦脸,问:“我哥呢,在家不。”

“不在家,要是在家看到你这样子不发火才怪。”管家拥着梁齐穿过鹅卵石涌路,还没进到一层的客厅,便听到小钟的傻笑。

小钟正坐在燃气真火壁炉旁的沙发上,怀里拥着一个女人,脚前的长毛地毯上摊放着一本本杂志,他正跟女人抵着头看一摄像机,一边看一边傻笑,扭头看到梁齐,却跟被针扎了一样一下子从沙发里弹起来,把他身边的女人下了一跳,小钟吃惊的看着梁齐指着他:“你,你怎么回来了?还有,你这是怎么了?落汤鸡似的。”

梁齐笑了笑:“这儿我家,我怎么不能回了,外面下雨了你不知道啊。”他对女人笑笑,叫了一声:“兰兰姐。”女人站起身,疑惑的问:“梁齐,你脸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

梁齐摸摸眼角,可能真的伤了,被她一问才觉得有些疼,他摇摇头:“没事儿,骑车跟人碰了一下。”

管家吩咐了人为梁齐放洗澡水,推着他上楼:“赶紧的赶紧的,先把你湿衣服换了。”

他是真的累了,热水澡把他泡的浑身疲乏疼痛,可比不上胸腔里那个软软的地方又沉又痛,他只觉得很伤心很无力,躺在羽毛般柔软的床上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觉得有只很凉的手搭在他的额头上,那只手凉的让他打冷战,浑身直哆嗦,恍惚中仿佛是哥哥轻声唤了他两声,他很累不想说话,也就没搭腔,翻个身又继续睡。

最后醒来的时候喉咙里似火烧一样疼,他的脑子里也是昏昏沉沉的,屋子里还是很暗,可能拉着窗帘瞧不见外面的天色,只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他扭头,昏黄的一盏夜灯下,哥哥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里,仰着头闭着眼,靠在椅背深处,搁在扶手上的手指还夹着燃着的烟,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他轻声叫:“哥?”

梁景生猛的睁开眼睛,把烟掐灭在一边的烟灰缸里,迅速走过来,摸他的额头又给他掖掖身上的薄被,低声说:“管家说你淋了雨,你干嘛啊?跟我找事儿不是?”

梁齐摇摇头,眼眶鼻子都酸涩的难受,抽抽鼻子便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哥哥面前,他不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只是个小孩子,可以尽情的挥洒他的任性,抓住梁景生的手,他哽咽着说:“不是,哥,我只是,很难受。”

第三十四章

梁齐淋了雨加上透骨酸心,如牛犊子一样壮的小伙子竟然病了,一晚上都是烧的糊糊涂涂,而梁景生早已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底下有人跟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可令他没想到的是梁齐,没料到梁齐会对樱木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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