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那几名大学生是他在集会的广场上结识的。渐渐的,他发现当他去和这些大学生交谈的时候,有人跟踪了他。有一天,当他在街上走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枪响。在不远处的小书店前,一个年轻人突然倒了下来。安迪有点不知所措,但他还是跑上前去。

安迪惊恐的认出血泊中的那张脸。重伤的男孩是那几位仰光的大学生中的一个。他们本来约定今天在书店外面碰头谈一谈,安迪想从这些经历过“8888”的学生身上得到更多直接的信息。

这个渐渐死去的大学生甚至没有自己参加过学生/运动,但他的哥哥曾经是运动骨干,去年已经死了。

在正午的街头,他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抬起那个大学生的头。但是太迟了,这个缅甸男孩的胸前有一个不断冒出小股的血的弹孔。他还有点意识。安迪想扶起他。但是那个大学生推开了他的手。他的黑眼睛茫然的,厌恶的看了一会儿安迪,然后闭上了。仿佛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把这个白人当作了开枪的凶手。

“我的天。”安迪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穿着短袖制服的本地警察来了。安迪刚学会很少的缅甸语,他只能用英文一遍遍的解释发生了什么。他浑身是血,被带到一个地方。安迪认为是警察局。他的所有证件,书面证明都被收走了。他的摄影机被检查过,录像带被毁掉了。安迪明智的选择了不抗议。他被关在一个有铁栅栏的单人房间里。在那儿度过了焦虑无眠的两天后,他被允许给美国大使馆打了电话。他们派人和翻译来帮安迪离开了。

安迪要求他们把摄影机还给他。那些人又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安迪才拿回他的摄影机。

“在仰光。不要一个人离开其他的外国人外出。”翻译警告他。安迪在使馆的吉普车上睡着了。直到离开缅甸,他仍然不知道是凶手是谁。而且他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了。

火车“晨星”上和他同行的官员是最后几位留在缅甸的美国使馆人员。实际上大使馆已经自去年开始从缅甸撤离。那时候他和其他西方记者都不认为缅甸的民主能持续下去。他在缅甸期间被允许一直住在空荡荡的使馆里。在这栋英国殖民时期的建筑里,所有的办公室的门都敞开着,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或者文件留下。有时候,安迪在某个办公桌上发现一支铅笔,一些空白的纸张。他用这些记录下他的部分观察。以及写信,因为他觉得更有纪念意义。

“琼恩,我们几乎没什么可放进嘴巴里的。我本来不想说这个,我觉得不应该抱怨。。。我们不能去街上的餐厅。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是一个缅甸翻译从可靠的农民手里买来的,但是数量有限。我们平时就吃罐头。我想我瘦了不少,而且在这种天气下,幸运的是我不太苍白了。自来水简直是奢侈。我经常一周都不能洗个澡。床单很脏。即使在非洲的时候我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我想这就是真正的事业和旅行的区别。现在我看起来有点像个缅甸男人。不论怎么说,我后天就要离开这里。”

在闷热,颠簸的“晨星“火车上,安迪把纸铺在大腿上,咬着铅笔。

“琼恩,我仍然希望你和我一起去越南。”

这些信没有一封寄出去。

在开始接受美国援助的越南,安迪和一些美国援助项目派去越南的工作人员同时得到了在河内大学学习越南语的机会。他们住在没有热水的宿舍里。

安迪的新闻录像受到了更多的限制和监视,但是在河内他非常安全,而且他学会了隐蔽的藏起镜头拍摄。他知道怎么以一切轻松的借口,将一些他需要的画面拍下来。他的房间没有上锁的抽屉,所以他把所有的胶卷和录像带放在书架上。这样反而使得他不被怀疑。

他甚至可以去美国援助机构的办事处往纽约打电话的机会。

他打电话给琼恩。电话通了。但是安迪站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他不能太激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琼恩。”他说:“我很安全。我会回纽约过圣诞节。”

“我很想念你。期待你回家,安德森。”

他们的通话时间很短,而且声音有点不清楚。等到电话挂断后,安迪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电话上,琼恩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17。

十二月底,安迪回到纽约。

“你害怕吗?在那儿?”当安迪从录像画面上出现,在爆炸声音的背景下对着镜头解释一墙之隔的街道上的军民冲突的时候,琼恩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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