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你死!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跟我玩离格啷,你嫩点!”

“我真晕。”

“快爬起来,别等我进去!”卢管气咻咻走了,估计是绕前门来了。

我催促姜小娄快穿衣服。

缸子念“山音”说:“你穿了,更显得你刚才装蒜啦,你不穿,也还真过不了卢管这一关。”说完,冲我莞尔一笑。

姜小娄踌躇着,左右为难,既要考虑形象,又不能不顾忌安全啊。

“操,给他个面子吧,我穿件衣服,被窝是肯定不出。”姜小娄突然激发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来,利索地穿上衣服,依旧侧身绻在被窝里。我说你还是规规矩矩起来吧。

正说着,外面的门响了起来。

卢管大步流星跨进来,一看姜小娄还死狗似的赖在窝里,压在胆边的那股怒火立刻喷发了,上前一把撩开被子,狠劲甩到地上:“起!”

姜小娄被泼了瓢冷水似的,激灵一下,半支起身子,委靡不振地皱着眉:“卢管,我真的头疼……”

卢管没鼻子没眼地训斥了他一通,强迫他把被子叠好,然后看着姜小娄的脸色诊断:“死不了,别把自己当金枝玉叶。”

送卢管出院门时,他从兜里掏出两袋药:“你保管着,给姜小娄和蒋顺志按时吃……以后谁不舒服都不准赖床,除非经过管教批准。姜小娄那种东西,别信他的邪。不过,一会儿你掂量着,看能少安排点劳动就少安排点。”

我觉得卢管能说出这句话来,还算通情。

第四节 不能栽在这样的人手里

在一系列考验面前得分不高的姜小娄,开始变得有些灰头土脸。一连几天,在姜小娄仍旧不忘发些余威时,我注意到强奸等人虽然还不敢公然反抗,可眼神里已经抑制不住流露着不屑了。

姜小娄的屁股复原得估计也差不多了,缸子和阿英时不时跟我甩两句闲话,说麦麦咱也不能总让他装二五八万呀,豆子是不是也给他来点?我说还不是你们以前把他捧起来的?沉沉吧,给他两天时间,看他觉不觉闷,看得出事儿的自己就下水了,不一定要别人拉破脸先,那样大家都好看。

缸子和阿英就都不言语了。

这天晚上,电视还没关,姜小娄跟我们聊的没趣,自己先去睡了。这时号儿里又塞进个人来,姜小娄只偏头扫了一眼,又腻巴巴晕过去了。

这位“新人”看上去有些老了,外形酷肖娄阿鼠,眼袋很明显,用过的避孕套一般耷拉着,一对眼球却轴承珠子似的玲珑鼠蹿,怎么看怎么是个反面人物。就那副长相,泥人张见了都得哭,捏不出那模子来呀。

缸子一看来人,马上就乐了:“咳,老耙子,我说什么来着,终归进来了吧!”

被叫做“老耙子”的人一见号里有熟人,又坐在“前铺”,立刻也眉开眼笑了:“呦,缸子,早来啦?”一副唐老鸭的嗓子,被谁掐着脖子似的。

缸子没接他话茬,偏头跟我说:“一傻逼,甭太罩他。”然后才招呼老耙子到前边坐。

老耙子把被卷放脚下,一边朝这头走,一边掏烟。我注意到他二目放光地盯着我们几个,对其他人连正眼都没搭,就知道这人很势力眼。

缸子指着我说:“这是咱们安全员。”

老耙子立刻喊了声“老大”,缸子说你别他妈找乐啊,人家麦麦是知识分子。

缸子说你这回是第五次了吧。

小看我,六次。老耙子用手比画了一下说。

“这回什么面儿?”

“没根。”老耙子咕嘟着嘴说:“以前咱都是盗窃,不就151、152两款吗,倒着要背错一字你加我一年,对这条,我比法官门儿清。可这次弄了个教唆犯当,这条咱不熟啊。”

缸子笑道:“呵呵,有狗不操你玩洋(羊)的啦……这次弄好了,你后半辈儿就在里边养老吧。”

我说我在报纸上还真看到过,有一美国老头,从监狱里出来马上就去砸商店玻璃,就是为了再给抓回去坐牢,里面真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老耙子苦笑着,说咱跟人家能比吗?

缸子说我也纳闷了老耙子,你怎么就没有个改性,真的是贼性难改吗?

老耙子狠劲嘬口烟,一脸真诚地说:“我比你更着急,今年哥哥都63了,哪个正经人不早退休了?”

阿英笑着说,你不也退休了吗,跟电影明星似的,人家是办表演学校,你是教唆犯罪,整个一退居二线的老干部,可劲儿地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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