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1/4页)

晴时无阳阴无雨

——晾靴

知县看了半天,不得要领,鲍夫人指点其字句道:“晴时无阳——晴即亮也,晴而没有阳光的地方必是高大敞亮的屋宇,一般可以理解为庙堂、衙门“阴无雨——阴者,暗也,无雨即非露天矣,暗而又有庇护之所,即牢狱也。

晾——日、京即景也,靴可为革和化。革近似草字,草加化即为花,景花——这不是下在死牢里的女犯景花么?”

朱明吃了一惊,当即命两个衙役赶去追回楼洪,两衙役过了两个时辰才直回来禀报:那楼洪偕丈夫卷包逃逸,去向不明。

“坏了,这银子来路不明!”朱县令急得直蹬脚,“里面有套,千万别上当,银子一分也不准动用!”

“先把八百两银票存放好,等找到楼洪,退给她不就行了!”

“你说的也是,这可不是小数目,按大清奉禄,当朝一品才一百八十两,二品一百五十两,三品一百三十两,四品一百零五两,五品八十两,六品六十两,像我素金顶戴的七品县令,年奉不过四十五两而已。”朱明把八百两银票和字幅包在一起,想交给夫人保存,谁知夫人早已退出书房,到厨房里亲自为县令整治晚饭去了。这个有分量的红包不知放哪里好,最后只得暂时塞进衣袖的口袋里。翻开“资治通鉴”读了起来。

不一会,使女端进一盆炭火,又隔一会,翠莺呈上香茶,朱明双目离开书,一把捏住翠莺粉嫩的手拉向自己的怀里:“你的手都凉了,也一起来烤烤火!”

“老爷,被人瞧见有多不好!”翠莺在他脸上印了个唇印笑嬉嬉地挣脱,拿了托盘,慌忙逃逸。

朱明激情刚刚被她撩拨起来,就让她逃脱了,甚是懊丧。于是拿起火箸,百无聊赖地拨着炭火,那爆飞的火星溅到他那件圆领鸂鶒补服上,怕补服受损,忙脱下来弹一弹挂在独木衣架上,然后继续烤火。

“老爷,晚膳备好了,夫人请你到膳厅用餐!”使女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就回头走了。

朱明到了膳厅,同夫人对面坐下用餐,四五个使女、丫环齐齐站在那里侍候。夫人见他只穿着丝袄,不见官服,就问:“老爷,你的补服呢?”

“哦,方才烤火,怕火星溅到,才脱下,挂在衣架上呐!”说罢,县令起身去取。

“老爷请坐,一桩区区小事,何必躬亲?叫翠莺取来便了!”

朱明重新落座,翠莺转身出去,见那书房的独柱衣架上果然挂着补服,随手取下,挂在手腕上奔进这膳厅,交给正在用膳的夫人手里,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你查一下袖袋,那银票和字幅全都放在里面!”知县吃罢饭,从使女手中接过香茶,呷了一口说。

“没有,什么也没有!”夫人慌张走过来了。着急地问:“老爷,你是否会记错?补服上所有的可以存放票据的袋子都检查过了,也抖过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绝对不可能!东西是我亲自放进去的,而且离现在还不到半小时,怎么会不翼而飞呢!”知县捋着稀疏的长胡子,把审视的眼光从每个人脸上掠过,掠到翠莺时,刚好四目相接,她立即想起老爷拉到怀里烤火之事,脸上立即上了红潮。朱明忽然省悟,随即喝道:“你这死丫头,这银票莫非你拿了!”

翠莺趴下跪在冰冷坚硬的乌砖地上,浑身发颤,声泪俱下:“禀告老爷,当年我父母带着我从河南花园口逃荒到江山,你们收留了我,免于入伍饿殍,你和夫人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敢背主贪财,自甘堕落呢?”

朱明面对跪在面前水灵灵的姑娘,说的句句入情入理,看那红扑扑的脸儿很像一个人……死牢中提审过的女犯景花,真是愈瞧愈动人,再说一起烤火时还亲了自己的脸,方才无根无据地一口咬定她真有些后悔。

“住嘴!”夫人见老爷心神不定,十分恼火,遂命使女:“快通知家院,你只说老爷吩咐,今天这内院不准放进一个人,也不准放出一个人,所有院子各护卫原地待命,不准串门妄动,县太爷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翠莺等五位丫环使女离知县朱明和夫人鲍文君不到五步的地段齐齐跪下,齐声请求:“请老爷、夫人搜查!”

“贱人!侍候了这些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搜查还要我和老爷亲自动手吗?还不赶快衣服全给脱掉!”

四个丫环、使女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唯有翠莺把外衣脱了,接着又把外裤脱了,只剩下衬衣、衬裤,翠莺原是北方人,较为耐寒,又是青春年华,气血旺盛,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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