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并授民以咸井水熬盐之法,人称‘陵井’。百姓得其益,乃奉为天师,弟子户达数万。进而设立祭酒,分领其户,有如宰守。并立条制,使诸弟子轮流出米绢、器物、樵薪等。不施刑罚,‘以善道治人’。使有疾病者书记生身以来所犯之罪,手书投水中,与神明共盟,不得复犯罪,以生死为约等。”诸葛乔的记忆当真惊人,水境先生曾说过张陵生平,只一遍,他竟记得这样清清爽爽,分毫不差。

我想象着张鲁对汉中的统治,不由微笑,以“义舍”为例,在那里吃饭不要钱,简直有原始共产主义的味道了。在三国这个时代,这种理想化的东西是很难经受住大风大浪的,而老子的无为思想,道家的清净哲学,也很难成就一个强有力的政权,而在这个时代,没有力量就意味着被吃掉。至于得病不看大夫,自己认错以求平安,更是可笑的很了。

进入汉中之后,我感到很奇怪,这里居然很繁华,或许是没有经过太多战乱的原因,人口似乎比荆州还要多。细细查访起来,才知道我对张鲁的想象有些错了。

张鲁绝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他曾经袭杀与他同为系师,同为别部司马的张修,打败过刘璋手下大将庞义,占领巴郡和汉中。关中大乱之时,逃入汉中之人达五万户,他竟全部收留,一时名动天下。张鲁占据巴、汉,达三十年之久,建立政教合一的政权,社会稳定,道众安居乐业,几乎成了东汉西方的“净土”。

我那个哥哥刘升之的义父刘括,就是在关中大乱时从扶风郡来到汉中的。

我想起水镜先生那句古怪的话:“见见张鲁吧,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来到这里,诸葛乔先教给我们一些礼节和禁忌。这种政教合一的地方,教徒是很宽容的,他会友好的接纳任何一个地方来的人。但同时他们又是最严苛的,如果你触动了他们的信仰,他们是不在乎拼命的。

在街上游逛之间,我们问起刘升之的事,立时有人说道:“刘公子,那可是个好孩子,为人虔诚,信道向善,果然天师保佑他,让他找到了自己的父亲,一家团圆。听说他父亲刘备也是个好人,把刘璋都打跑了,天师保佑他一家平安吧。”

我知道张鲁与刘璋有杀母杀兄之仇,父亲夺了刘璋的基业,大约普天之下,唯一开心的人就是张鲁了。于是我也学着当地的礼节点着头,心中却道:“父亲一心想着汉中地,要不是益州初定,民心不稳,早就派人马打过来了。这天师若能保佑父亲,那才真是作怪了呢。”

对于这种道听途说,我并不是很在意。接下来几天,他们几个分组上街查访,我与诸葛乔、赵正一组,姜维带同王睿一组。查了数日,都没得到什么消息。

这一天,突然姜维说:“我路过一个将军府,那有一个西凉将军生了病,正写书投水呢。”

西凉将军,我一愣,突然想,那会不会是庞德?庞德原是马超的手下,与马超一起投了张鲁,后来马超去攻父亲,庞德因病留下体养,结果曹操攻战汉中,他为曹操所擒,降了曹操。这样一想,我心中心由升起油油的恨意,数年后攻打荆州的就是这个庞德,他死于二叔之手后,又过数十年,他的儿子庞会破蜀,将二叔满门屠杀干净。

我现在这样小,一定不能收伏他,那就杀了他,杜绝日后的灾难!既然他在病中,乘他病,要他命!如果是偷袭,姜维加上赵正,应该可以了吧。

“少主,你与他有仇么?”姜维奇怪的看我。

伏击地点定在河边。

那西凉将领要在这里,将自己生平的罪写在绢上,然后投入水中,告知水神,以此来医治自己的病症。

我与诸葛乔、王睿及几个护卫藏在远处的丛林里,向河边望着。赵正头戴斗笠在河边垂钓,姜维则在他身边看着。姜维成熟的较早,十四岁的年纪,个子已接近成人,开始了变声,但孩子就是孩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稚气来。诸葛乔道:“这什么狗屁规矩,投书就投书吧,还要挑离城这么远的地方,还真不怕累啊。”

我听了这话不由一怔,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正要说话,远处那将军已大步走了过来。只有他独自一个人。就算从我这里看,也能发觉他脚下发虚,身形不稳。好机会!可是杀这样一个病夫,有必要么?刹那间,我有些犹豫。

此时赵正也发现了那将军,不易人为察觉的愣了一下,然后就继续垂钓了。

那将军旁若无人的从在赵正身边经过,赵正却没有动手——他怎么了?我心里起了疑问。此时那将军已走到下游一处水流平缓的地方,停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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