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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亮、徐镶和几名警卫一行六人,踏着沾满露水的浅草,行进在通往向天湖的蜿蜒小径上。虽然随着台风季结束,东北季风开始盛行,台湾炎热的气温已经降低了不少,但岛上的秋天来得迟,几个人经过一番长途跋涉,都有些汗津津的。

徐骧和姜绍祖是两天前从新竹来到头份的。得知“敢”字营和“捷”字营终于可以正式成为志愿军的一份子,两个人都是兴奋异常。上次在北埔,他们虽提出了加入志愿军,但邢亮由于担心大战在即,刚刚稳定下来的内部形势会因此受到影响,并没有马上同意他们的请求。不过,为了不打击二人的积极性,邢亮还是答应他们,尽管明面上“敢”字营和“捷”字营仍隶属于新苗军,但志愿军会尽可能多的抽调一些军事教官协助他们训练队伍和指挥作战。待打退鬼子的这次进攻,并征求完丘逢甲和吴汤兴的意见,再行决定这件事。

第二次新竹保卫战胜利结束后,邢亮仍丝毫不敢怠慢。他知道之所以能够连续两次挫败日军的进攻,主要还是鬼子轻敌大意所致,一旦他们收起对抗日联军的轻视之心,敌我双方力量的巨大差距就会显露出来,后面的战斗将会极其艰苦。因此,他除了立即开始着手安排新竹、苗栗以及台中各地的防务,还把再次整编台湾各部抵抗力量的事情提上了议事日程。在征得丘逢甲、刘永福、黎景嵩和吴汤兴等人的同意后,抗日联军重新确定了“各部实行统一指挥,协同配合作战”的最高原则,并按照义勇军所实行的三三制原则对部队编制进行了调整。当然,邢亮也没忘记答应徐骧、姜绍祖的事,借几个人聚集在台湾府开会之机,探了探丘逢甲和吴汤兴的口风。

新苗军本来就是一个松散的联合军事组织,各部义军虽然共推吴汤兴为统领,但他们实际上还是各自为政,谁也不拥有对新苗军的真正领导权。当邢亮透露徐骧和姜绍祖希望加入志愿军时,只对新苗军拥有名义上控制权,且早就认定只有志愿军才能挽救台湾未来命运的丘逢甲和吴汤兴,根本未作犹豫就认可了此事。而刘永福、黎景嵩因为新苗军自己都没有异议,在得知了此事后,也都未提出不同意见,这也是此次徐骧和姜绍祖前来头份的主要原因。

至于众人所担心的新竹、苗栗两地义军不愿意离开家乡作战的事情,果如邢亮所料。面对鬼子在新竹台北间灭绝人性的烧杀掳掠,所有的新苗军将士都义愤填膺。徐骧和姜绍祖两人临出发前,新苗军其他各部的统领还反复向二人嘱咐,一定要跟总指挥说说,这次打小鬼子可得让新苗军当先锋。就算鬼子再强大,也绝不容许他们随意践踏生养自己的家乡,鬼子要来只能从他们的尸体和鲜血上走过去……

这次邢亮和徐镶前往向天湖,是一次既有预定安排又极为偶然的行动。积极联络台湾原住少数民族,组成台湾各民族统一的抗日联合阵线,是冯华与邢亮早在义勇军渡海援台之前就已经商定好的策略,只是志愿军入台以来战事不断,就把这件事拖了下来。直到这次徐骧和姜绍祖前来,邢亮偶然间得知徐骧与居住在向天湖附近的赛夏人和泰雅人相熟识,才决定立刻进山拜访。

向天湖位于头份东南的东河,海拔高度约为738米,是由加里山北支棱余脉塌陷积水而成的陷落湖泊。湖水深约5至7米,湖面绿波粼粼,长年水丰不竭。湖泊四周岗峦环拥,秋水澄澄,水光山影,静谧清幽。

此时,晨寒犹重,轻雾缥缈;林木苍郁,山岚迷蒙;金风飒爽,芦絮飞扬,一派深秋风光。本来邢亮一边赶路,一边还在想着徐镶昨晚告诉他的有关赛夏人风俗习惯、民族禁忌等问题,可一到向天湖畔,他却被这瑰丽无比的景色迷住了。正在神思遐想之际,众人突然听到一声唿哨,湖边的杉木林里跳出两个手持长矛,腰挂山刀,头裹黑色布巾,身披麻布帔风,面部饰有刺青花纹的汉子。他们满有警惕性的用汉语高声喝问道:“干什么的?”

看清了来人,徐镶惊喜地喊道:“是风起、风扬吗?我是徐镶呀!”

两个汉子也认出了徐镶:“是徐大哥啊!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邢亮此前已经知道,在头份居住了几代的徐镶与山区的赛夏人、泰雅人相当熟络,从眼前徐镶与风起、风扬二人无拘无束的神态中,也可以看出他们之间密切的关系。徐镶把邢亮介绍给他们,两个年轻人虽不知道总指挥是何许人,却也热情地说道:“徐大哥的朋友,当然也是我们赛夏的朋友!”当下由两个赛夏青年领路,一行人进入了一片浓密的竹林中。

台湾的原住民族分为泰雅、赛夏、阿美、布农、曹(邹)、鲁凯、卑南、排湾、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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