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款睡不醒的陛下 (第2/2页)

,只能哑着嗓子说话:

“外面的叛军已被女儿料理干净,父皇不必担忧,万事以龙体为重。”

朱景说话已是困难,声音极小。

朱缨凑近,听见他说:“赵氏···流放···寝宫···牌匾之后···”

她听得认真。

只是,她发现父皇的手渐渐变凉了。

---

丧钟响起,无限哀绝。

当今陛下薨了,朱缨没有父亲了。

她听父遗命,已悉数下了令,将寝宫中所有牌匾卸下,在最厚最大的一块之后找到了那道传位诏书,是写给她的。

那诏书看着年头有些久了,想必是很多年前就写下的。

朱缨身体僵硬,起身时晃了一下,忘不了父皇攥住她手,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你母后的死······”

“不要放过···他们···”

九月的天气仍是暖烘烘的,可她的手极冷。

---

爆竹噼啪,春帖幡胜,又是一年新岁。宿雪难消,朝阳正升起,晨钟浑厚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新朝已立,然先帝大丧未过三年,举国同哀,天下庆典一切从简。宫中亦是如此,仅有重要宫殿悬挂了几只牡丹缠枝喜鹊灯笼,明晃晃的烛火映照着,倒是分外喜人。

虽是数九寒天,天色又未尽亮,宫中已经有了几分热闹。

得脸的宫婢大多换了新衣,在雪迹未消的宫道上纷纷往往,低首快行,留下一串串不显杂乱的绣鞋印。

承明殿内,朱缨已经起身,此时洗漱毕,正由宫人服侍梳妆。

乌发如云,被灵巧的手指悉数挽起,梳成繁复的高髻,金笄从中穿过,青涩便褪去几分,多了几分威仪。

昨晚折腾得晚,一直到二更天才睡,困意席卷了朱缨的身体。寝宫地龙烧的暖,她足上仅着一层薄袜,交叠缩在酸枝木圆凳下。

她没有精神,头低垂,下巴埋进颈间银狐皮毛领中,紧阖着眼,一动不动坐在梳妆铜镜前任凭宫人摆弄。

即便已经登基将近两年,朱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