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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马腹,飞快地弯弓搭箭,对准忽高忽低的雪影拉满弓,她背后箭伤未愈,挽弓十分吃力,一箭射出未中,不仅惊动了雪鸿,她背后也出了一身的汗,伤口撕裂处隐隐濡湿了裹紧肩背的绷带。

雪鸿受了惊,奋起振翅往前飞,顾含章不曾料到自己打草惊蛇,咬了咬牙打马直追,再奔出二里地,雪鸿又稍稍落下些,她重又拉满弓对着它,箭刚离弦,身后狂风中一枝长箭倏地如流星般直追而上,她蓦地一惊,那只雪鸿已凄然哀鸣一声自半空直坠而下。而她的箭被风吹偏了,随着雪鸿一道坠落地面的积雪中。

顾含章勒马回身看,百步远处有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风雪里,他挽一张一臂长的铁胎弓,手中再无别的羽箭,一箭中的,百步穿杨,难得的是膂力过人,长箭在大风中都不曾失了准头。她翻身下马,弯腰捧起坠落雪地的雪鸿,惊讶地发现这白羽红喙的鸟儿仅是翅上一道血痕沾了点点血迹,其余并无伤痕,且雪鸿还活着。

远处马蹄声急促,风雪茫茫间隐约见梁月海与管陲并辔直追而来,到了近处,马犹在奔跑,两人焦急地跃下马背几步赶上来,见顾含章安然无恙,管陲松了口气道:“这么大的风雪,章先生独自出营,可是把王大夫,把将军都吓着了。”

百步远处那身影重又佝偻着肩背慢慢走过来,手中巨弓也已不知藏到了何处,雪花落满他乱蓬蓬的长发与胡须,星星点点的白,顾含章朝他掩在乱发下的眼怔怔地看了看,也不多说,神色复杂地道了谢,便将手中的雪鸿递给梁月海:“将军,事情着落在这雪鸿身上,必能查出些端倪。”梁月海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翻开它未受伤的一边羽翼,自它翅下足踝处取下一枚腊封铜管,握在手中仔细端详片刻,英俊温润的面容上慢慢地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敲山声震虎

回了中军帐内,梁月海顺手取过专用于拆火漆军报的小刀,将铜管的腊封刮去,倒出管内卷成半指长一指粗的密信来,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卷仔细地看着,英 挺的剑眉微微一挑,点头道:“果然如此。”管陲性子急躁,低声骂了一句抱拳道:“属下这就去拿下沈原这兔崽子!”

梁月海星眸沉了沉,唤住他:“三哥莫急,还不是时候,切勿打草惊蛇。”管陲一愣,只得啐一口气闷地立到一旁去。顾含章看出点蹊跷,走近前轻声问:“怎么?还有内情?”梁月海递过那纸卷,温润面容上难得的有了凝重之色:“送信的鸟儿直往东北去,正是上京城的方向。”

顾含章一震,捻住纸卷的指尖倏地蹿过一阵寒意,她匆匆看完密信内容,将其递还给梁月海,只觉一口气堵在胸臆间上不去下不来,过了许久才勉强镇定下来道:“添油加醋,当真可恶!”

管陲好奇地凑近来要看那密信,梁月海笑了笑收起了没让他瞧见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转身望住顾含章正色道:“齐辽两军对峙已久,兵部难免怪责,但若以这理由弹劾参奏我,却是小人行径。”他顿了顿,低声歉然道:“还将章先生牵连进来,月海实在惭愧。”

密信中不仅提到梁月海命管陲率八百先锋四日后突袭青石谷之事,还提及了顾含章,不仅将她相貌体形、神态举止一一描述,还在最末添上一笔:章先生形貌秀丽肖似女子,梁将军不顾军法律条将其豢养军中,其风不正,其行不端,恭请王爷彻查此事。

京中哪位王爷有此等遮天权势?自然只有襄王爷萧烨。

真相昭然若揭,西北军勇猛不可当,辽军屡攻不破,军中细作便向辽军放出风声,使齐军数次受挫,襄王萧烨趁机施压兵部,正好寻了这借口打压梁月海。

顾含章面色沉下:“他们逼人太甚!”一旁的管陲被弄糊涂了,抓了抓脑后浓密的发,左右看了看两人神色都是极为凝重,识趣地闭了嘴安静听着。梁月海绕到案后坐下,将先前已阅的急报翻出来再看了一眼,指尖在桌面叩了叩:“久战不胜,兵部将另派大将前来替换,过不几日将会到达徐连关口。”

管陲一凛,瞪圆了铜铃般的大眼张口就要大骂,梁月海示意他稍安勿躁,合起军报微微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不如在新任西征将军到来之前好好地打一场胜仗,莫要让他小瞧了咱们西北军将士!”

一番话激起了管陲的满腔豪气,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这就去准备!”刚转身走了几步,梁月海唤住他,又低声吩咐了几句,管陲神色变了数变,点了点头出了中军帐去。

“若是兵部来人接任,将军难道当真就这样将帅印兵符交出去?”顾含章望向案头一摞军报,淡淡提醒道,“一旦离手,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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