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 (第1/4页)

陛下临行前的嘱咐还历历在耳,上位者的历练不等同无穷地受苦,谁又能否认避开恶劣的一面不是有利于实力的保留。血肉当用来填筑战场,而不是空损于路途上。

他只是疑惑何人做到这般细致的地步,完全替高阳公主扫清了过程中的挫折,缔造了风平浪静的轻松。

百里思青闻言不作他想,除了赶路时的枯燥和疲倦之外,她也觉得一切非常顺利,若不是挂忧司空煜而加快行速,她几乎可以悠暇到游览山河风光。

昼夜不分地赶路,一个月的路程被压缩至了一半,如今到了君临城,便是一只脚跨入了津门关。百里思青想到即将踏入心念中的边土,紧张之情就溢满了身心。

京都的圣旨早已下发到沿途的郡城,望君城太守方如鸿一早便等候在城门前,等到队伍靠近,急忙上前叩拜,“下官参见高阳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完礼,方大人便主动上前为百里思青牵马,为其引路,“公主日夜兼程想必十分辛苦,下官已经为公主安排好膳宿,还望公主暂留一晚。”

百里思青原想着今日就赶赴津门关,可天已近暮,士兵们都疲惫不堪,便接受了方如鸿的安排。

等安顿好,百里思青脱下沉重的盔甲,触到怀里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时,才想起半个月来,她还未给慕子衿去过一封信。

而此时京城的慕王府内,慕子衿正坐在凤来居的院子里仰望着天上的月亮,一袭长衫儒雅,月色恬淡如水,然而他的心情却阴沉不耐。

傻瓜临行前夜明明与他说好,每过三日便一封信,告诉他所有的行踪,可现在半月都过去了,回往的信使手中却是空荡荡的,连纸片都未瞧见一张。

他早就知道她那夜的乖顺只是浮光掠影,一旦离了他,百里思青的心里哪怕是一角旮旯都不会留给他。偏生他还信以为真,被她的主动亲近冲昏了头脑,以为抱上一抱,好歹能占据她的一片相思,得寸进尺到开口要书信。

可事实呢?她怕是连慕子衿这个名字都无从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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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常,慕子衿早便恨不得将整个人递送到他的妻身边去,可这次却较了真。赌气似的不飞去只言片语,只待百里思青先想起他,履行临别时的承诺,才能教他觉得赢了几分重视。

风从西面吹来,青色的长袍被掀起,滚入一片燥热。

二十多年,少有的情绪波动中,叫百里思青的女子便占了十之**,剩余的一二分,或多或少还是与她相关。

大燕新皇的恶劣暴行从十七岁那年南下灭了月国接连又屠了晋国的边城雍昌开始,九州但凡听闻燕帝的名号无一不闻风胆寒。却忘记了有多久,何时起,冷铁铸造的心肠也会镀上缠绵悱恻缱绻难安。

年少时总把未来想得太好,以为不管如何变化,时间总会随着设想的轨迹奔跑。都道久别最相思,可似乎自舞象之年的慕世子闭门不出开始,那个少女就将此人从脑海里拔除一空。

好不容易娶了回来,那些人却还是贼心不死地惦记,多年占据了他的位置不够,还千方百计想要夺得她的关注。有借尸还魂的,有不肯娶妻的,还有失了踪却非要他的妻亲赴边关的,好似不这样就不能彰显自个儿的不堪一用。

慕子衿恨不能自己此刻性命垂危,让她的妻选择是结发之夫还是亲缘表哥。

爱情里,太在乎的那方便会想太多,对于一丁点儿小事都会不由自主地纠结好久,最终陷入更深的纠结中,慕子衿兀自坐在细竹编就的摇椅上皱着眉,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看起来是多么不符身份的幼稚。

蝶香经过他的身旁,好奇地打量明显陷入烦躁里的男人好几眼,最终拉过站得远远的银子,不确定地问道:“驸马怎么了?”

银子抬头看看天,皓月当空,瞧不见几颗星星,显得尤为孤零零。

身为奴才,他当然不能诟病高阳公主。但这为人之妻做得也实在是太…不过,想到这是蝶香继上次争吵后第一次主动理他,再多的不满也不敢吐露,只能又一遍问道:“公主可有书信?”

蝶香忧愁了一下,摇摇头,接着却狠狠剜了他好几眼,甩手离开。

他这半月来每日都问这同样的问题几乎不下五十遍,她的耳朵都快磨成茧了!她自是比谁都要惦记她家公主,可她哪里给驸马变出一封信来,真是受不了!

蝶香不耐烦走了,院子里便只剩下银子和慕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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