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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个舅舅都念过书,学过些旧学。大舅担任一家之长,总是威严,全家人都怕他。他很高寿。二舅却在中年时就病死了。二舅好像很有名望,去世的时候,非常排场,一跪一大片人,从南禅院庙里请来好多和尚,念了七天经。我们每天晚上都去那儿跪着,披麻戴孝。我母亲的小弟弟——我五舅,在1926年土匪攻陷新蔡县城后,被土匪绑走撕票了。五舅是个儒医,并不有钱,但很有学问,喜欢侃侃而谈。我父亲爱跟他聊。我们家人有病,都找他看,与他感情很好。母亲失去这个小弟弟,非常悲痛。父亲在那年给母亲的信里写道:“此次匪灾,惟五弟受祸独巨,人亡家破,惨不忍言,路人闻之,亦当陨涕,况至亲乎!五弟素好谈论,与吾家踪迹最亲,岂意夏间一别,竟成隔世,思之痛极!”

我那十个表兄,只有四表兄一人在外面工作,其他九个都一直在家。他们里面,最数六表兄长得魁伟,人也洋气。他娶的六表嫂也洋气,那时候就穿裙子。六表兄写一手好字。我家影壁墙上的字,都是母亲请六表兄写的。我的十表兄最小,是我二舅的儿子,白白净净,人也老实。在解放后的政治运动中,他一灰心,自杀了。1981年,我和丈夫王一达回新蔡时,还看到过十表嫂,她那时已经八十多岁了,孤零零的。那次回去,我的七表兄还活着,但走不动了。我们去看望他,他让家人给做了好多吃的,吃不动了还上菜。1997年我和一达再回新蔡,他们就都不在了。九个表姐、九个表姐夫,我自抗战开始离家后,就都没再见过。我五表兄有个儿子改名谷风,十几岁就投奔延安参加了革命工作,很有才气,是歌剧《茶花女》的第一代中国导演。他的旧体诗词写得很好,我非常喜欢念。可惜他在1957年被打成右派,在东北农场劳动二十年。“*”后,他常来看我。总之,我小时候,母亲那边的亲戚往来特别多。我念中小学多在开封和北京,寒暑假一回来,柜子里满是表姐、表嫂们给我做的绣花鞋,穿不完。

父亲出身贫苦,家境好起来后,始终保持跟贫苦人家平等,助贫济困。他出门有时乘推车,但在路上遇到地里干活的农民,会立即下车,走过去跟人家打招呼,一点儿不摆举人架子。夏、秋收时,佃户往家里送粮,父亲和母亲就专请厨师,给佃户做肉做菜,炸油疙瘩,摆好几桌。我小时候看见,给父亲送礼的人很多。父亲不要,劝他们拿走,但他们一定要送。父亲就把人家送的东西放到街门外去。现在想来,父亲真不怕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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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卑有序、内外有别的传统家长(1)

我父亲一生只有六个女儿,没一个儿子。他五十来岁时,我出生了,以后就再没有孩子出生。没生儿子,母亲怪自己,觉得对不住父亲,便劝父亲纳妾。过去讲究女人贤惠,三从四德,包括“夫无嗣,劝娶妾”。

母亲给父亲选了一个年轻女人,姓赵,纳进家门。我记得那个女人身材小巧。父母亲谈论她的时候,包括书信里,都称她“赵妾”,但让我叫她“婶”。我的姐姐们不管岁数多大,也得管她叫“婶”。这种尊卑有序的规矩,家里很严格,不能破坏。父亲在西安做事时,母亲也曾给纳过一个妾。那时我小,不记得她姓什么,只记得我也叫她“婶”。

1925年阴历六月一日,父亲在河南全省自治筹备处期间,从开封写给母亲的一封信里,关问母亲病情和我的情况,问及赵妾:“汝痢症复发否?平女仍顽健如恒否?均极系念。赵妾想已移与汝同屋矣。此问家中大小清吉。”父亲信中总叫我“平女”,因为我原名任平坤。赵妾——这个“婶”对我挺好,而且与我母亲相处融洽,母亲病时,她还帮着照顾。

北伐时期,1927年2月11日父亲在给母亲的一封短信里,催盼相聚,也提及赵妾,信的全文是:“梦吉我妻如面。我于十二日来濮阳看望雪亚,住六七日,约一二日内即归开封,径赴武昌。我妻能将家事从速结束,早日前往,极所盼望!雪亚军事上发展甚为顺利,真能为主义奋斗,我此来甚为满意。家中近状如何?极念!赵妾果不愿回,亦只好由他。此问汝好。平女均吉。芝铭手启二月十一日。”信中所提“雪亚”,是那时期的镇嵩军统领刘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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