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1/4页)

在两星期就可以走完角角落落的城市里,森森每天换个地方,这看看那问问,逛了三周也没完全逛完。都说法国的南方人有点排外,不像北方人热情,不像巴黎兼容并蓄。排外、种族歧视,相对于法国其它地方很明显,尤其是底层的一些小商人,农民工人,特别歧视外国人,认为是外国人抢了他们的饭碗。但是森森转了一大圈,几乎一个也没碰到,森森每天面带微笑地看每个人,即使在手脚麻木身体很痛的时候,也不忘记笑哈哈,看到的也都是亲切友好的姿态。森森想莫非他们都得到了上帝的通知:不要对这个将死的东方美女无理啊。

森森的房东是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妻,他们有一双在巴黎工作的儿女。肥胖的太太会烤香得让森森不吃已经流口水的法式面包,精干的老头儿满头银发,开着大棚车在乡间小道上,快的跟飞似的,森森每次坐在上头都希望一直开下去,开到生命尽头,不要停下来才好。每次见到老太太,她都会给森森一个肉乎乎的拥抱,有时候晚上遇到,胖太都会在森森的额头轻轻吻一下,这种感觉,森森小时候没经历过,后来自己做了妈妈,经常在女儿熟睡时这样,再后来离开他们,就没有碰过女儿的额头了。唉,如果,再有机会,自己一定一定每天早晚各吻女儿一次。一定一定。可是,没机会了。

森森每想到女儿,感觉就很没底气,觉得这种感觉太不好。天天翻出包里的《西藏生死书》,反复看,希望心恢复安静,不要起波澜。一定要放下一切,了无牵挂地走。森森没有告诉房东老人自己的病,会偶尔跟他们说自己的父母兄弟、女儿、情人。老人总是笑嘻嘻地听着,从不打断她。森森觉得欧洲人对同类的好奇心,跟中国人不一样,有,但不强烈。随你意愿,你爱说人家就爱听,你不想说,人家也不追问。不像中国有些地方,来了个陌生人,就像来了只大猩猩,非得围着你,把你研究得没有私隐才罢休,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一点中国人要向欧洲人学习。估计他们是对自然的好奇心更大些,所以才出了那么多艺术家吧。

森森在法国的日子转眼一个月了,想着,在遥远的中国也该差不多是夏天了吧?森森疼的越来越厉害,头发整把地掉,森森去网络查询,觉得奇怪,自己没有化疗,也没有吃跟化疗有关的药物,怎么会掉头发呢?而且平台期怎么如此短呢?觉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胃口也差得不得了,浑身无力气,行动很费力,拖不动腿,森森每天晚上都会拿出包里的那瓶安眠药看,想是时候了吗?应该还可以延迟几天的,再等等吧,说不定能拖延到七月呢,在熏衣草花蕾初绽时节死掉也行啊,可是,可是,森森紧闭双眼,手握得药瓶汗津津的。祈祷上苍给自己时间,更给自己不要太痛苦的肉体。

第三章、这天晚上,森森从咖啡馆回来

这天晚上,森森从咖啡馆回来,累的无法冲凉,开了手机,放炮竹似的短信一个接着一个飞进来,森森没等听完立刻关机,感觉手里拿着的不是手机,是定时炸弹,随手扔进垃圾桶,疼,难受,不想跟任何人交流。夜里睡不着上网,QQ里很多朋友都在,森森看看日期,是周六。许多问候,当然他们不知道森森病了。

森森看到钟明豪给自己的留言,看了几行,不敢看下去,怕自己受不了。准备下线的时候,看到他突然在线上,有些不舍得,故意冷淡地问候:你好!

钟明豪:怎么会好?你在哪里?想你。很想。

森森忍不住答话:我也是。想你。

钟明豪:宝贝。在哪?我要见到你。为什么?

森森:不为什么。

钟明豪:不行。现在就要见你。

森森:我不想见你。

钟明豪:跟我说清楚,行不行?宝贝。

森森:你要好好待自己。对不起。

钟明豪:开机啊,电你。我要听到你声音。

森森:不要了。亲爱的,好疼。

钟明豪:你怎么了?宝贝。开机啊。

森森:没啥,只是心疼。手机掉了。

钟明豪:你不要走啊。最近细看你的博克,文笔那么好。没想到。

森森:才发现啊?真不重视我。

钟明豪:傻话,太忙啊。见不到你,急得乱抓,才看到的。

森森:你的中文底蕴也很不错。

钟明豪:不如你。我是吊书袋,你是才华。

森森:你的是后天功夫,我的是先天恩赐。

钟明豪:你的素朴,我的奢华。

森森:各有千秋。我更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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