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法渡方丈在秋渐浓清澄见底的目光中见到自己的倒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年轻人断不会说谎。”不知如何,他便轻易信了秋渐浓的话,缓缓道:“施主,老衲仍想领教一招,希望点到即止。”他说得十分清楚明白,只是“领教一招”而已,而且还希望“点到即止”,听来便似向人示弱一般。群雄心中均诧异万分,有人便低声道:“莫非方丈上了年纪,竟然惧怕他?”

“一招能领教出什么来?纵能分出个高下,也不能立决生死。”

韦不平却想:“方丈果然是佛门高僧,禅定修为极深。他心怀慈悲,想必生了爱才之念,不愿伤了秋渐浓,只是怕对方未必怀着仁厚之心。”他深知法渡方丈精研佛法,心中甚少俗世妄念,近十年来从不与人动手,皆因已无人可令他出手,今日出场,必是对方有足令他动手的资格。

“禅师请。”秋渐浓亦合什一礼,他不称大师,也不称方丈,却称法渡为禅师,那是正宗佛门的称谓,而非江湖称谓了。

法渡方丈满是皱纹的面上居然露出一丝难得笑意,慢慢走上前来。每一步都轻慢得好似在数蚂蚁,但每一脚下去,便是一个深深足印。

秋渐浓站着纹丝不动,脸上笑意尽敛,面相竟有几分宝光流转,隐约带着极圣洁庄严之意。法渡方丈一掌合什,一掌平推向前,也是极为缓慢,但看了他脚下足迹,却无人再发不敬之言。

秋渐浓待那掌将至二人之间,方一掌迎上。他这一掌发起突然,与法渡方丈的缓慢恰成对比。双掌相交,群雄本拟会震出地动山摇之势,孰料只是平平一掌相贴,静而无声,甚至连击掌之声也无。这一掌相交只在须臾之间,然而却僵持了半柱香时分。群雄渐渐明白,二人却是对起掌力来了,那是以内力相拼,生死俄倾之事。

韦不平与陆易鼎的面色渐渐沉重起来,心中均感不安。而更焦急的却是法通与闻空,他们一个是法渡方丈的师弟,一个是法渡方丈的嫡传弟子,见方丈与人比拼内力,而且呈僵持之势,自然难免担忧。通常这样的比拼内力,都是以两败俱伤而告终,除非双方内力差之甚远,否则纵令胜的一方也是惨胜。

“承蒙禅师手下留情,一招已过。”秋渐浓忽地开口。

法渡方丈闻言心内剧震。他已觉得气息渐渐难以为继,而对方居然还平静地开口说话。此时他便觉得对方掌心内力含而未吐,留有余地,于是吁一口气,两人同时撤掌后退。法渡方丈又盯着秋渐浓看了良久,缓缓道:“可惜!”

秋渐浓淡然一笑,道:“不可惜。”

法渡方丈点点头,道:“施主若静修禅定,他日无可限量。”

秋渐浓道:“在下的授业恩师亦是佛门高僧,是以在下对出家人总是敬重一些。不过恩师坐化前曾言道,在下这一生,有一个字始终堪不破。”他就此住了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之色。

法渡方丈就此不语,退往一旁。陆易鼎吸一口凉气,向韦不平看了一眼,心道:“连法渡方丈都只不过是持平之势,我便不用上前自取其辱了。”他瞥向韦不平那一眼,言下之意便是看你的了。

韦不平仍是素日的随和面色,走上前道:“韦某也想领教一下秋公子高招。”

秋渐浓问道:“比剑还是比掌?”他对韦不平的恭敬之意却是平平,但这句话却是毫无轻视之意。倘若对付寻常敌手,他根本无须相询,因为绝对用不到兵刃。

韦不平道:“秋公子的掌力韦某方才已经见识过了,只想领教一下公子的剑招。”

秋渐浓道:“我没带着,还请哪位借用一下。”

韦不平一怔,微一皱眉。邵天冲将剑抛了过去,道:“我的剑借你一用。”

秋渐浓接过那长剑,把玩了一下,脱了剑鞘扔在一旁,笑道:“将就着舞两下罢了。”言语间甚是不恭。

韦不平却也不生气,拔剑道:“请。”两人的剑同时刺出,韦不平的剑招沉稳老辣,秋渐浓的剑招却轻灵如水,两柄剑身不时相交,发出叮叮的清脆之声,甚为好听。然而双剑翻滚斗了数十回合,便如同门过招一般,虽然快捷得令人眼花缭乱,却未见一人有败象。韦不平手中长剑渐渐快了起来,以他的年龄与秋渐浓斗快原属不智,但他竟愈来愈快,剑光逐渐快到无与伦比,甚至屏息凝神也无法看清他的剑招指向何方。而秋渐浓的剑势虽未改变速度,却似变得沉重起来。他给韦不平一轮快攻,一时找不着对方破绽,便只能在剑上加劲,以内力催动剑招,以气破剑。

“秋渐浓!”忽一声清脆的喝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