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量的乳母”。而庐隐长他9岁,创作上又是成功人士,正是他冥冥中想觅得的对象。

他们相识之后,便频繁地通信、往来。通信时,李唯建自称“异云”,庐隐署名“冷鸥”。浪漫诗人李唯建在了解了庐隐坎坷的人生后,予以极大的同情,他自语“同情心太大太深,便变为伟大纯洁的爱了”。一只孤独的“冷鸥”在一片漂泊的“异云”中翱翔穿行起来。李唯建在信中渐谈渐深,大胆地表白:“我愿你把你心灵的一切都交给我,我虽是弱者,但担负你的一切我敢自夸是有余的!”甚而膜拜道:“你是我的宗教,我信任你,崇拜你,你是我的寄托。”面对着情感爆发的火山,庐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李唯建的骑士风格、浪漫情怀和生性的随便,她是体察到的。庐隐还比较冷静,先是婉拒,后是疑虑,她直言:“我爱你太深,便疑你也深。”然而,信越通越多,话题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直白。庐隐心灵的渴望,生理的需求,面对难以抗拒的诱惑,她再也无法招架:“请你用伟大的同情来抚慰我吧!”李唯建烤化了庐隐,终使庐隐眼前的“世界变了颜色”。庐隐情不自禁地融入了李唯建的怀抱。

20世纪20年代的北京,庐隐是文坛当红的作家。当初她与林鸿俊解约,公然下嫁使君有妇的郭梦良“做小”;如今新寡的她又带着前夫的孩子与一个小她9岁的大学生恋爱,这是一桩货真价实的爆炸性桃色新闻。社会舆论,亲朋故旧的指责、嘲笑、谩骂劈天盖地而来。向具大丈夫气概的庐隐奉行“生命是我自己的,我凭我的高兴去处置它,谁管得着”的心态,坦然以对。倒是她的老同学苏雪林为其辩护:“不应当拿平凡的尺,衡量一个不平凡的文学家。”

庐隐、李唯建将他们68封“没有一句,甚至没有一个字是造作出来的”情书,发表在陆晶清、谢冰莹合编的《华北民国日报·副刊》上,后结集为《云鸥情书集》在上海出版。庐隐的好友王礼锡在序中评论说:“这一束情书,就是在挣扎中的创伤的光荣的血所染成。它代表了一个时代的青年男女们的情感,同时也暴露了这新时代的矛盾。”

自古红颜多薄命——悲情庐隐(5)

1930年8月,庐隐辞去北师大附中的教职,与她的“小爱人”(谢冰莹语)到日本度蜜月。

蜜月随着流水的日子淌去,积淀的是平淡,淡至发腻、发涩、发苦!

1931年8月,他们夫妇由杭州到上海。庐隐实现了她的“三窟”:教书(工部局一女中);写作(最大的收获是以“一·二八”抗战为题材的长篇小说《火焰》,突破她惯写恋爱和知识分子的框子,做出有价值的探索);做家庭主妇。但生活并不是像她想象的那样美好,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艰辛、繁重、烦琐累得她“像负重的骆驼”。“小爱人”李唯建呢,当初“你是我的宗教”的誓言已忘在脑后。他生性疏懒,不好好工作,又有大男子主义思想,长期闲散在家。庐隐曾劝他努力上进,他如风过耳。他不干家务,要求庐隐既做职业妇女养活全家,又做贤妻良母;特别是对待两个同母异父的女儿有明显的偏向。这令庐隐十分伤心:喝酒浇愁,打麻雀消愁。而“小爱人”李唯建却乘庐隐外出打麻雀消遣的当儿,不时溜出家门,以致有朋友在灯红酒绿的四马路碰见他“疑心他在逛什么,哀叹‘这位女作家太不幸了’。”(程俊英)朋友们担心李唯建出事,出面请舒新城介绍他到中华书局编译所工作。

天妒英才。1934年5月13日,庐隐分娩时难产。为了省钱,他们没上医院,请民间的接生婆。庐隐子宫被接生婆划破,一摊鲜血,带走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庐隐在转往大华医院的救护车上留下了遗嘱:“开追悼会要用基督教仪式,口中不断地念上帝,主。”庐隐就这样匆匆地走完了她36个春秋的人生之旅。

庐隐离世,李唯建悲痛欲绝,已不能作为。庐隐的后事由舒新城、刘大杰操办,葬于上海公墓。27岁的李唯建,贫穷至极,无力抚养两个女儿,由舒新城出面邀请庐隐的生前好友把庐隐的哥哥黄勤请到上海,将郭薇萱交给他抚养。庐隐的著作版权归郭薇荃所有。庐隐周年,李唯建写《忆庐隐》追怀,70岁时又作自传体长诗《吟怀篇》回忆与庐隐恋爱、生活的往事。“冷鸥空留逐波影,异云徒伤变幻性。”煞是委婉动人。

冷鸥衔走了异云。庐隐这朵五四文坛上的奇葩凋谢了,诗人李唯建也由此在文坛上消失了。1981年11月李唯建逝世于成都。

七嘴八舌话庐隐

关于庐隐的为人与为文,她的朋友们有中肯的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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