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眼昏花,错看了龙种!只看到帝辛强顽的外表,竟然没有发现他另有一番经天纬地的雄才大略,也就没有过分计较“君薨,百官总已,以听于冢宰,三年”的朝廷礼制,听任帝辛摆布了。

纣王帝辛依旧不去看他们的脸色,也不去听他们无聊的议论。他自己长着脑袋,比他们设想得高远;他自己长着心肝,比他们胸襟博大;他自己力能拔山,是任何人不可与其匹敌的。

他有大事要做,有大业要成。自从这番征讨叛逆以来,遍野的血泊点燃了他的勃勃雄心,战马的嘶鸣催发了开拓疆土的宏图壮志。尽管他现在被人们看作是征服四方的胜利者,但他明白,目前大商的疆土基本上还是先祖武丁爷和妇好曾祖奶奶他们打拼下来的。那时,大商的疆土西到河套,北至草原,南到江湖,东到滨海,堪称邦畿千里,域彼四海;可谓威镇天下,盛极一时。

如今呢?虽说依然拥有千国,诸侯林立,但怀有不测之心者大有人在!尽管此番征讨,重创了心怀叵测的叛臣,也不过收复失地而已,论起来哪有一点开疆拓土的帝王雄风呀!如果他此刻炫耀起来,先祖们都会睁开眼睛,在云彩缝里嘲笑他哩!

所以,纣王高兴不起来,也笑不起来,有块石头压在胸口上,难以释放。

他无时无刻不在记恨着那个周侯姬昌!姬昌不除,心病难消!一想起姬昌,如同芒刺扎心,周身瘙痒,令他寝食不安。

为什么?或许只有他明白,并非要报一箭之仇,而是姬昌的存在就是大商的隐患。姬昌占据着周塬,他看得出来,那是一片肥沃丰腴的龙兴之地。如果不及早剪除,任其发展,一旦和西方的戎狄联合起来,东出潼关、函谷,据险而守,轻则割据称王,和大商分庭抗礼;重则直下中原,取商而代之!

纣王决不相信姬昌的请罪求降,那是为保全实力,求得东山再起的苟安之计。倘若不是为了重整朝纲,安定后方以及完成登基继位的大事,纣王帝辛决不会让姬昌继续存在,必定会一鼓作气扫平戎狄,将大商的疆域拓展到大漠雪域!

那时,他或许才会笑出声来。

然而,周塬毕竟地临边陲,距都城路途遥远,不做好充分准备,和戎狄贸然开战委实是一场冒险!当年先祖武丁不是长途奔袭,征服了大漠,降服了那片地域的戎狄吗?终因地处边陲,难以制控,又得而复失,不能不引为历史的教训哪!

纣王虽然答应了姬昌的请罪求降,出于无奈,又懊恼不已。明知撤军会给姬昌带来喘息之机,给以后的征战增加麻烦,但又不得不那样做,因商军同样需要喘息和休整。所以,费仲所献的“鹰贡之计”,无疑成了扼杀姬昌的一剂慢性毒药!

想到这一层时,纣王的眉头稍稍松开一些。

纣王渴望训练一支由猛禽、猛兽组成的禽兽之军,驱赶它们到战场上去撕咬,去搏杀!

他更渴望,当祁连秃鹫组成一支食人肉喝人血的猛禽阵伍飞上战场时,那个连年进呈鹰贡的姬昌早已倒在血泊中了……

纣王焦虑地等待着从周塬传来的消息,常常独自在宫室里踱步徘徊。

忽有宫人侍臣疾步走来,在他身边戛然站定,跪下行礼,低声禀告:“大王,大喜了!”

纣王的思绪沉湎于心事,没有分神,依旧踱步。等到宫人侍臣又禀告一次时,他才转身问道:

“喜从何来?莫不是西岐的鹰贡到了?”

宫人垂首回道:“大王,姜美人生了!恭喜大王,是个龙种!”

纣王果然眉锁顿开,龙颜大悦!

姜美人生下龙种,那是天降祥瑞啊!上天赐给他一个王子,等于赐予他一代江山!

纣王立即迈开虎步,脚底生风赶往后宫。

当侍女托起襁褓,呈到他的面前时,那娃儿竟然鼓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瞅着他,启开鲜艳的嘴唇“呜哇”笑出声来。

纣王顿时心花怒放,双手捧起王子,左看右看也看个不够。然后走到卧榻前边,把王子放到姜美人怀里,替她理理额际一丝乱发,抹去苍白的脸颊上几粒细汗,朗声说道:“好哇!你替余生下龙种,为大商王朝繁衍了江山社稷,你就是新朝功臣!余立你为王后,将来再立这娃儿为王子!”

姜后挣扎着欲行礼谢恩,被纣王轻轻按到卧榻上,还帮她掖好了衾被。

周围侍奉的宫人们跪倒一大片,唱出一阵鸟鸣般的声音:“恭喜大王!恭贺王后!”

纣王高兴得一拂袍袖,乐滋滋地说:“起来吧!传谕下去!余要为王后庆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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