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几点午睡;几点做晚饭这些写黎思安心里都有数。

——倒是黎思安的母亲陈雅每天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似的。

这一天;黎思安在家里踩着小板凳做好了晚饭;摆上餐桌就等着陈雅回家吃饭了。

——陈雅回家吃晚饭的话会提前告诉黎思安。

“安安?”陈雅还没进大门就闻到了饭香味;果然打开门就看见了背靠着坐在木椅上的黎思安;小小的一只;双脚还踩不到木椅下面的踏脚棍;“妈妈不是跟你不用等妈妈了吗?以后饿的话就先吃知道吗?”走到黎思安面前;双手环到黎思安的咯吱窝下;把小女孩捧到了饭桌面前坐下;“不然该饿坏了。”

黎思安摇摇头;因为炎热而简短的头发刺到了柔嫩的脖颈;两只眼睛注视着陈雅;“想等你一起吃。”

陈雅洗了手做回饭桌上;看着桌上的青椒肉丝、清炒包菜和小腌菜;笑着回答;“知道了知道啦;安安最疼妈妈了。”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疼爱和不自觉的骄傲;“谢谢安安。”

母女俩的日常平凡而简单;这让黎思安感到有些不安。甚至常常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境;也不是第一次了——做这种梦。

夏日酷暑;夜晚的蚊虫多的烦人;就算点了蚊香也没什么大用。黎思安经常彻夜难眠;不仅仅因为天气炎热难耐;更是因为那个自重生后就开始纠缠着她的真实梦境。

湛蓝色的海水;密密麻麻的水珠;穿过耳膜、口腔、鼻子。眼睛,灌入整个大脑。她开始缺氧;四肢不停抽搐;用各种语言在心里呼喊亲人;却没有任何用处。她被困在这种梦境里;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仍在海底;重生前那长长的黑发像是致命缠绕着她的可怕海藻——挣扎无用。

黎思安猛地睁开双眼;随之而来的是感觉到从脚底板开始浮上来的一粒粒地鸡皮疙瘩;直达头顶。窗外的月亮已经消失了;接近天亮的时间;气温也开始渐渐回升。

——但黎思安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冰冷透顶。

十二岁的她身高刚刚过一米五;脚尖磨磨蹭蹭地碰着陈雅的小腿;小心地感觉着对方的温热体温;黎思安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默默转过了身子。

“安安?”陈雅低声叫。

“妈妈。”

“安安睡不着了?怎么醒了?”陈雅用手谈了谈黎思安的额头;语气重了一些;“怎么这么凉!”

黎思安沉默着没有说话。

陈雅从床上坐了起来;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自从上次安安中暑之后;妈妈就发现安安跟妈妈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怎么了安安?在跟妈妈闹别扭么?”

陈雅性格的确温柔可人;但并不代表她察觉不出自家宝贝女儿的不正常之处。自从上次中暑之后;陈雅明显发现安安好像整天都不怎么专心了。本来自从她跟安安的爸爸黎东河离婚之后;安安原本就内向的性格就已经基本接近自闭;甚至怕见生人;弄得陈雅不得不每次出门就把她带在身边。但醒来之后的安安;却不再那么依赖她了。现在的安安可以独自在家;一个人乖乖地写作业、安静地睡午觉;甚至做饭。

陈雅很担忧这样的女儿。

她希望安安有什么事;开心或者不开心;难过或者喜悦都可以跟她分享;而不是一个人默默地做些改变。陈雅给自己的女儿起名为黎思安;就是希望宝贝女儿这一生平平安安;安享一生。

——她想陪着女儿一路往前走;而不是让安安孤独一人。

黎思安不知道陈雅心中所想;默默地盯着粉刷地白地刺眼的墙壁。她想告诉陈雅;她不会再强求要她跟黎东河复婚了;应该说;她不想要陈雅跟黎东河复婚。可是一旦这句话一说出口;未来的路;可就真的是一片白茫茫了。

黎思安的记忆里有二十六年来的点点滴滴;包括她现在所体验的一切全部囊括其中。

——父母复婚;一家四口团聚。陈雅为了自己和小弟不得已卖了‘陈氏’;钱被他们的父亲黎东河拿去还债。接壤而来的;是自己和小弟不停的打工还债、打工还债、打工还债;那时自己十三岁;小弟十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八年;黎思安清楚地记得。

——母亲陈雅在复婚半年后气绝身亡;小弟黎思泽在十二岁的时候因重伤不治身亡;而那个杀千刀的男人;则依旧在外面花天酒地;潇洒自如。

在黎思安的眼里;从来没有什么伟大的父亲;也没有什么和蔼的爸爸;她的眼里只有小弟的腿被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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