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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坐起身,扯过上面一条锦被披在身上,委屈道:“昨个下午我把殿下最最宠爱的云主子给气的吐血,琢磨着您会来提她讨个公道,便叫若琳没关院门,没想到您果真来了,容容真是太伤心了。”

说着便是潸然泪下,猛的扑入安玥怀里,上下左右的轻蹭着,小手半握成拳,在他胸口捶打几下,撒娇的抱怨道:“殿下好没良心,人家伤的这般重,太医说若不是年轻即便医好了也会留下残疾,人家躺在床上天天瞅着门口,就巴望着您大驾光临,结果您除了刚醒来那次外,就再也不曾踏足过竹园。”

第6章

天刚微亮,容卿便从睡梦中醒来,惬意的舒展了下四肢,然后缓步走到窗前,两手使劲往外一推,一股清寒气息扑面而来,抬眼朝外望去,屋瓦间一片银装素裹,天空阴霾黯沉,树梢纹丝不动,鹅毛般大雪毫无半分停歇的征兆,正纷纷扬扬飘落而下。

若琳在外间听到响声,端了水盆进来伺候,见容卿仅着单薄亵衣伫立窗前,连忙劝道:“姑娘,您身子才刚大好,可经不起这般折腾,还是快些回榻上躺着吧。”

“筋骨已然长好,连汤药都无须再服,莫要再拿我当病人。”容卿笑着摇了摇头,接过热手巾擦了把脸,用柳枝沾着熟盐净了牙,复又踱回窗前,感叹道:“当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入宫之时满街桂树花蕊方吐,转眼便已严冬。”

“方才去御膳房取膳食时遇上兰园的鸿雁姐,听她讲昨个服侍阮大人读书到子时,回房歇息时满天星斗还在,而奴婢寅时三刻起身时雪已足深,瞧这个阵势,怕是没个三天三夜不会放晴。”若琳将将食盒里的早饭摆上桌,上等糯米熬出的清粥,生煎小包,外加几样精致酱菜,都是容卿爱吃的花样,她扯开披风系带端坐到桌前,挖了些酱菜洒到碗里,用汤匙连粥带菜盛了一勺塞进嘴里,满足的眯眼,脑中琢磨了下若琳的话,状似不经意的说道:“思远倒是勤奋,竟挑灯夜读到子时。”

“阮大人嗜书如命,殿下又特准其自由出入藏书阁,故而时常通宵达旦。”若琳性子虽内向,但与容卿相处久了,便也能叙上一些话来,她边收拾床铺边叹息道:“奴婢跟着姑娘,吃的饱穿的暖睡的好,鸿雁姐却没奴婢这般福气,拂晓才能歇下,鸡叫便要起身应卯,白日里忙活一天也没个停歇,人都累的瘦了一圈,瞧着真是心酸。”

容卿慢条斯理的将口中食物嚼碎咽下,淡淡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下日子过的舒坦,将来是福是祸却未可知,同情心这东西,最是多余。”

“鸿雁姐是奴婢的同乡,比奴婢早一年进宫,也多亏得她四处走动,奴婢才得以从浣衣局调至群芳苑,如今她处境艰难,奴婢却半点忙都帮不上……”若琳神色黯然,一阵长吁短叹,容卿将筷子搁到桌上,慵懒的靠向椅背,轻笑道:“女宠易得,良才难求,阮青饱读诗书才华横溢,想来不会在兰园待太久,到时我可以把鸿雁讨要过来。只是,跟着我,或许荣华富贵,或许性命不保,端看你们的造化了。”

“姑娘大恩大德,奴婢没齿难忘,往后若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若琳一下跪到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容卿无奈扶额,斜眼瞅着她,好笑道:“本姑娘若是混到需要你来赴汤蹈火的地步,那还真是满失败的。”

用过早饭,若琳将盘碗碟子收进食盒,送回御膳房,待返回竹园时却瞧不见容卿踪影,问过把守院门的禁卫军,才得知容卿竟独自一人出门去,她心下一惊,腿脚筋骨虽已长好,但终究不比从前利索,如今天寒地冻的,雪还正下着,若是一个不小心摔了,恐怕自己万死难辞其咎,连忙冲回内室,从橱柜里取了件狐皮大氅出来,沿着脚印方向一路小跑过去,好在不多时便追上。

容卿背负了手,沿青石小径缓慢朝外走去,嫩黄绣三色山茶短襦,草绿曳地长裙,中间系了条深紫腰带,愈发将其衬得腰细腿长,若琳在身后瞧的明白,心下暗自嘀咕,难怪裁制冬衣时她亲自画了样图送去尚衣局,的确比时兴的宽袍大袖惹眼许多。

“姑娘,怎地也不穿的厚实些,仔细着凉。”若琳走上前,将狐皮大氅披到容卿身上,合拢衣带系好,容卿抿唇轻笑,并未出言反对,由着若琳忙活完毕,这才抬脚往群芳苑外走去。

转出群芳苑,对着的便是御花园,担忧积雪太深不便行走,本不欲进入,但见几枝腊梅斜伸出墙来,花簇红艳颇为讨喜的模样,容卿便信步走到墙根下,踮起脚尖抬手折了一枝下来,回转过身时却见若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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