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睡到不能睡,又躺着动不了,话本子皆是线装古书,繁体隶书竖排,方向也是自右至左,障碍倒不至于,只是看的久了便有些累人,只得丢弃一旁,瞅着屋顶唉声叹气,若琳便主动请缨唱小曲给她解闷,容卿一听两眼冒光,连忙点头答应。

粗犷的高音在宫殿内久久徘徊,一副劳动人民头扎白巾肩扛锄头的画面缓缓在眼前铺开,极其的原汁原味而又绘声绘色,以至于容卿都能感受到那坚硬的铁器敲在打土地上所发出的“铿铿”之声,胸口立时钝疼起来,但见若琳唱的投入,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只得死命咬牙忍着,好在很快便有人将她解救出来,一句盖过她数倍的尖锐通报声在门外响起:“冯太卿驾到!”

“是哪个在唱曲呀?怪好听的。”门帘掀起,环佩叮咚作响,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被众宫侍簇拥着走进内殿来, 对于平瑜女皇这位生父,容卿是久闻大名却始终未能碰面过,现下他挑了安玥上早朝的时候过来,想必是特意来探望自己的,便连忙招手示意若琳给他上座,嘴里恭敬道:“民女有伤在身无法行礼,还望太卿见谅。”

“姑娘不必多礼,快躺下歇着罢,仔细扯动伤口。”冯太卿谨守礼教,跨过门槛后便不再向前,只在门口一侧站定,若琳搬了张太师椅过去,他欠身坐下后摆了摆手,随侍在后的宫侍便将手里抱着的锦盒一一摆上案几,他笑道:“这些人参灵芝的,都是以往殿下送给哀家的,哀家也用不上,现在借花献佛,给姑娘将养下身子,殿下的一番心意也算得其所在。”

地位居高临下,赏赐的东西就得接着,断没有推让客套的道理,容卿垂首道:“谢太卿赏赐。”

“若不是姑娘舍身相救,恐怕殿下便要遭了她们的毒手,叫我们孤女鳏夫的可怎么办?”说着说着便掉下泪来,秦公公等人连忙在旁哄劝,冯太卿总算止住,拿帕子拭了下眼角,抬头环顾下殿内,见只有若琳一人贴身伺候,便又道:“伤的这般厉害,起居上都要人服侍,只有一个宫女怕是忙不大过来,宫里宫女虽不在少数,但多是做的粗使活计,笨手笨脚的不会服侍人,调过来也无甚大用,恐怕还会添乱,也就皇上宫里那几个还算灵巧,回头哀家去挑一两个过来。”

抢皇帝的宫女,想想都不妥,容卿一脸惊恐的摆手拒绝道:“若琳生的粗壮健硕,手脚也都麻利,先前在竹园时,也就她一个在旁,事事仔细周全,没出过任何岔子,这才又招过来伺候。再者,殿下喜静,人多了难免嘈杂,恐惹殿下不快……”

将球踢到安玥身上果然管用,冯太卿闻言只得作罢,他朝身后一个宫侍使了个眼色,那宫侍连忙走上前,将一个红包塞到若琳手里,若琳慌乱的不敢接,他笑着安抚道:“拿着吧,哀家赏你的,往后好好服侍姑娘,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容卿怕她驳了冯太卿的面子,便板起脸来训斥道:“还不快谢过太卿赏赐!”

若琳飞快的伸手接了,“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恭敬道:“奴婢多谢君上赏赐。”

安玥前后有过女宠无数,即便得宠如云岚,也有弃之如敝屣的一天,起先还觉得荒谬,久而久之便也习惯了,倒也不至于去巴结笼络,毕竟自己尊贵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容卿掀起的小风小浪,冯太卿听在耳里只当是消遣,并未多作理会,直到此次宫里闹刺客。

本是区区县官之子,能入宫作宫侍都已是万幸,断不会料到先皇会瞧上自己,直到生下平瑜被晋升为冯贵侍,他都一直处于恍惚中,好在他性子和顺,自知毫无家族背景支撑,无法同年皇夫蓝侍君相争,便淡然的守着女儿过自己的日子,到最后该得的却丝毫不比别人少,这些年大风大浪经历过,死人更是见过无数,就算容卿为自己丢掉性命,他都不会动恻隐之心,只是见安玥竟为了她险些将孙院判一家处死,还留她在乾清宫养伤,并让出龙床供她歇息,恐怕已不止是感激这般简单,将来如何又是另所,现下他们父女还要仰仗安玥鼻息过活,思来想去,这一趟便不得不来。

保持着温和的表情,他询问起那夜宫里闹刺客时的情形,容卿便手舞足蹈的描述起来,说到林静枰领着禁卫军赶到时,他吊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肚里,却听得她话语蓦地一转,远处宫墙上一支箭矢直奔安玥而来,便吓得“啊”的一下惊呼出声,幸好危急关头被容卿撞开,他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只喃喃着“先皇保佑……”,之后容卿便昏了过去,后面的情形一概不知,于是便跳转到洛玉筱来换药这里,良好的口才找到用武之地,活色生香的再现了当时肌肉横翻鲜血淋淋的场景,冯太卿听的浑身发抖,看容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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