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之耽兮 誓言犹在耳旁,而他早已忘却……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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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睦遐堂,回望那一片逐次亮起的灯火,薛辞盈久久伫立。

今日随薛辞盈来睦遐堂的是采芩。

采芩并不知秦氏与薛辞盈两人在内室说了何事,但察觉到她反常的沉默,有心开解,却不知怎么开口。

夜风拂过,她吸了吸鼻子,语气里满是惊喜:“小姐,您嗅到了没?”

“这沁人心脾的香气,应是园子里那两株紫丁香开了罢,”她兴致勃勃地提议,“明儿我们去采些来,做花酱或是酿酒都极好的。”

薛辞盈勉强牵了牵唇,兴致却并不高,随口道:“好啊,只别捋净了,光秃秃的,便不好看了。”

“您是不是累了?”采芩觑了觑薛辞盈的神色,犹豫着问。

薛辞盈摇摇头。

薄云笼月,轻风剪剪,她却只觉春寒如水,一点一点贬入肌骨,不由伸出莹白如玉的手指,系了系身上的丝缎披风。

夜色里,她眉眼清冷。

“盈盈,我愿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分离。”

“盈盈,我已向父皇请旨大婚,你可欢喜?”

誓言犹在耳旁,而他早已忘却。

这三年,终究只是她一个人的执着与坚守。

或许,于李忱而言,于家族而言,娶她为妻,便是践行昔日之诺,不负往昔情意,她该欢喜的,不是么?

便连她的亲人,都希望她,薛辞盈,如那些妾室和后宫的妃子般,使出浑身解数,去求得一个男人的宠爱,将此生悲欢系于一人之心。

只因他是储君,是未来的君主,便注定他不会只有她一人。

这便是她今后的人生么?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毋庸再说,她的娘亲,已经用生命为她诠释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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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柔和春桃主仆二人回了宣春殿,自是先去见许淑妃,却不巧,淑妃去德寿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辛夷姑姑仿若未看见许思柔泛红的眼圈,含笑扶着她坐下:“好孩子,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得谨慎着,先将这碗热热的红枣燕窝羹用了罢。”

“娘娘惦记着表姑娘,晌午回来便命小厨房炖上了。”说着,她亲自从桌上的托盘里取出一个红釉小碗,奉到许思柔面前。

“多谢辛夷姑姑。”辛夷是姑姑的陪嫁,深得姑姑信任,许思柔回过神,忙双手接过,起身谢道。

“当不得表姑娘的礼。”辛夷姑姑侧身让了让,笑意更深。

许思柔重又坐下,垂头看着手中的燕窝羹。

郎窑红釉小碗薄如蝉翼,燕窝一根根晶莹剔透,那恰到好处的温度便透过陶瓷传递到她的指尖,驱散了指尖的寒意,可心头的寒意呢?

她只是借着姑姑的势暂居宫中,常常心下不安,便施以小恩小惠着意笼络下头的小宫人,淑妃对这唯一的侄女并不吝啬,她的和颜悦色对照淑妃的手段威严,久而久之,表小姐性情宽和,体恤下人的名声便传了出去。

穗儿便是她笼络的其中之一,她原是永和殿负责浣衣的宫人,一日因洗坏了某个宫妃极喜爱的一件衣裳,被掌事姑姑责打,许思柔偶然路过,为她说了几句话,又温言安慰,却不经意从穗儿的口音里,听到了乡音,备感亲切。

这才知穗儿也是有了后娘,便有后爹,小小年纪便被亲爹卖进了宫,因着这份同病相怜,许思柔便求了辛夷姑姑,将她调入永和宫,做了一个洒扫的粗使宫女。

只一个小小的宫女,辛夷姑姑自然不会驳她的面子,况她知淑妃的心思,薛辞盈是太后看重的,未必能和淑妃婆媳一条心,淑妃接了侄女上京,意在拿侄女笼住儿子,痛快允了。

不想,因着这随手之善,穗儿待她极是忠心,那日淑妃母子争执之中,她进殿抱猫,无意听到那令人惊心动魄的一句,当晚,便避着人寻来,告诉了她。

许思柔指尖颤了颤。

是她想的那样么?姑姑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对她,真的会如此狠心吗?

“表姑娘,凉了便不好用了。”辛夷姑姑善意的提醒下,这一小碗燕窝在她手中似乎有千钧重。

许思柔将手中的羹匙慢慢放入口中,素日甜润的滋味,今日竟是苦涩中带着淡淡的鸡卵腥气,她勉强咽了一口,顿觉肺腑气血翻涌,似要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忍不住侧头拿手帕捂住了嘴,呕了出来。

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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