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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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遗玉重重地应了一声,回抱住卢氏,眼里带着浅浅的哀伤,可没有流泪。

……

贞观十一年,四月,命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编修《贞观律》。

同年五月,太宗诏令,以荆州都督荆王李元景为首的二十一名亲王为世袭刺史,以赵州刺史长孙无忌为首,包括房玄龄、杜如晦等十四名功臣为世袭刺史。

次月,又封房玄龄为梁国公,杜如晦为莱国公,魏征为郑国公,歌功颂德,是以风头稳压武德年间三大功臣:西安王李恭孝,隋炀帝萧后之弟宋国公萧禹,陇西豪绅士族怀国公卢中植。

至此,当年扶持李世民上位众官卿,于朝中官爵完全稳固。

八月,莱公杜如晦病逝,太宗哭之甚彻,为其废朝三日,葬后,嫡长子杜若谨袭其爵。

十月,转授吴王李烙安州都督,之官,世袭,遂,李恪离京前往安州建府。

……

贞观十一年的大举封赏,恍若一股劲风,将尚沉浸在国母逝世沉痛中的长安城上空阴云刮走,暗潮云涌。

远在六诏的普沙罗城,冬季又是另一番景象,终年无雪的大城,迎来了今年最后一场暴雨,从半夜下到天明,城中的积水已覆脚躁,街上不见几个行人,幸而城内房舍多是斜顶的防雨构建,又铺有毛毡,不然这样大的雨,放在一些小城,许会家家户户漏雨连连。

精修的三层小竹楼上,韩厉坐在横帘半卷的窗前,手握打开的书卷,看着窗外逆向的倾盆大雨,静静地思索着。

“爹,这么冷的天,您还开着窗子做什么。”韩拾玉端着茶进屋,放在桌上,便伸手去关窗子,被韩厉出声止住。

“总觉得今日有些心神不宁,你去添件衣裳,咱们到你娘那里去看看。”

“可是这么大的雨——”韩拾玉见他皱眉,便将剩下的话咽在喉中,听话地去拿了披风,父女俩穿戴上雨蓑后,便匆匆出了门,朝三条街之外的小院赶去。

等到了地方,韩厉没先进院子,而是冲着街角两头抬手比了比,便有两个穿着雨蓑带着斗竖的白蛮人跑了过来。

“可有什么动静?”

“有异状,半个时辰前,有两个路过躲雨的白蛮人进了夫人的院子,在里面待了一刻便出来,您有言在先,属下便装作路人上前碰撞,果然发现,当中一个人是掉包了的,看身形,是卢小姐无疑,因夫人不在其中,属下便照您的吩咐,没有拦阻,在那之后,便无人再出入小院。

韩厉抬手摸着下巴,望着小院中半隐的竹楼,眼皮跳了几下。入秋后,他暗地里便派了人手在卢氏和遗玉身边,不怕这母女俩私自离开,就怕一去未返的年轻魏王,会派了人将人偷偷带走,可守株待兔到冬末,也未见来人,他不但没有放心,反而加派了人手防备,今日可算是有猎物上钩。

眼下遗玉使出这李代挑僵的把戏,是他的预料之一,可她没带上卢氏,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自年初被韩厉摆了一道,遗玉也不知在卢氏面前说了什么,叫这妇人变得软硬不吃,在不伤害卢氏的前提下留下她,韩厉并非没有更好的法子,可需要等待时机,眼下看着,这时机是来了。

“拾玉。”韩厉领着韩拾玉走到街边屋檐下,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而后便伸手招来一名属下。

“剑呢,”他伸手要过一人腰上长剑在衣袖上摩擦着水痕,道:“速去准备行囊,叫咱们的人在城北集合,两刻钟后,启程。”

“是。”

……

卢氏坐立不安地在屋里等着,床上放了两只轻简的行囊,都用皮子裹着,能防水防雨,她又检查了一番行礼,从床边镀步到窗下,不敢露头,只贴在窗边辨别着暴雨中的其他动静。

“咔哒”一声之后,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夹杂着男子含糊不清地低唤声,在楼中响起,叫卢氏变了脸色,她沉住气,掏出先前遗玉留给她的小刀子握在胸前,轻手轻脚地躲在屋门内侧。很快脚步声便近了,在隔壁的门被人推开后,那夹杂着低喘的人声也近了:

“岚娘,岚娘……”

卢氏握紧了刀子,瞪眼看着推门而入的人影,正待厉喝出声,却先瞄到他半身鲜红的血迹,脸色发白地伸手扶住他,紧张道:

“你、你这是怎么了?”

“红庄的杀手找来了,咱们的行踪泄露了,咳咳,”韩厉咳嗽,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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