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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玉站起身,朝两人礼了礼,满院子的红灯笼照的她颜如玉琢,“祖母,娘亲,那孩儿就先离席了。”

走到院子门口,又被卢氏差了仆妇撵上,低头凑到遗玉跟筋,小声学了两句话,一旁平卉听见,先是红了脸。

“夫人说了,小姐不妨到鸳鸯桥上走一走,河岸边有片埋豆祈福的小林子,听说求子十分灵验。”

第192章 七夕、情信、豆子

遗玉进屋的时候,李泰正在更衣,他摘下革带挂在衣架上,侧头看向门口,目光顿了顿,便又挪开,解下外衫,露出白里儿的中衣。

“回来了啊。”

遗玉早上一时冲动叫人捎了封肉麻兮兮的信笺给他,这会儿早就后悔了,总不能管他要回来,只好装作没有这回事的样子,陪着笑脸同他打招呼,没听他应声,刚在卢老夫人院子里的高兴一下不见了踪影,就闷闷地低着头走到窗下盆架边拧了湿帕子给他,又倒了杯温水等在一边,待他擦了脸才递过李泰喝了两口水,将杯子从嘴边挪开一些,问道,“晚膳吃什么。”

听他总算肯应声,还没来得及高兴,遗玉嘴角便先垮了下来,想想他这么问,就是在家吃饭的意思,那便肯定是不出门了,她突然就垂头丧气了。

两个人闹别扭,冷战是比吵架更让人郁闷,她都主动写信去求和,还特意为他打扮成这个样子,结果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不说,照旧是这么不冷不热的态度,她一个女人做到这份上,还想让她怎么着!

“我不饿,你想吃什么自己吩咐去。”她动作粗鲁地将他手上的帕子抓过来,随便往盆架上一搭,腾腾几步走到软塌边侧躺下,枕着手臂,腿儿一蜷,闭上眼睛假寐,眼不见心不烦。

刚才好好的,这一眨眼就闹上脾气了,李泰皱了下眉,放下杯子走过去,“你不舒服?”

遗玉自己生闷气,并没听出他话里并不明显又确实存在的关心,闷哼一声,翻身背对他。

“不舒服就该在屋里待着,出去乱跑什么。”

李泰冷声道,弯下腰去摸她额头,还没挨着人,便被她一巴掌把手拍开。

“啪!”

这听起来特别响亮的一声,让屋里本就不大好的气氛顿时冷下,遗玉自己也吓了一跳,她慌忙睁眼扭头,就看见李泰皱起的眉,知道他不高兴了,缩了缩脖子,害怕他翻脸,道歉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说出口却变了样子。

“我好着呢,不用你管!”

李泰目光微沉,看了他一眼,便转身往外走,遗玉想着他这是真生气了,鼻子一酸,一骨碌从软塌上坐了起来,冲着他后背,气恼道:“就算是那天我说错话好了,但你也不值当好几日不理人吧,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啊,我连面子都不要,写那种言辞露骨的信向你求和了,你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我低头作揖向你赔不是?”

说着说着,见他头都不回,就冷丁丁地站在门口,她委屈大了,顺手就抓了靠背的软枕使劲儿丢了过去,没能砸中,就擦着他肩膀落在门框上,她红了眼睛,怒道:“你走,你今晚要是出了这屋,我以后就同我娘一起睡,等回了长安我就搬回镇上去住!”

“你敢。”李泰一下转过身来,眯着眼睛,寒光凛凛地望着她。

破罐子破摔就是遗玉现在这个样子,俩人成亲还没隔过这么大的气,李泰给落她整整两日,一句话都不搭理她,这日子还过么!

“我怎不敢?”

遗玉一出溜竟然就在那两尺高的软塌上站了起来,歪着半边蓬松的发簪,乱着裙摆,瞪着一双焚着烟儿的桃花眼,居高临下,一伸白嫩嫩的手指隔着半个屋子横指向他,一副哭腔,却十分有骨气地说:“你都不稀罕我了,看都懒得看我,我还在你跟前碍什么眼,我有那么不长眼色吗,你也不用急着走,我走!”

说罢,吸了一下鼻子,就在李泰一下瞪圆的碧眼注现下,十分彪悍地从软塌上高高蹦了下来,小牛一样横冲冲地走了过来,路过身边时候,还不忘伸手去推挡在门口的他,这一下她是使了大力气的,可李泰偏就在这时候反应迟钝了片刻,可想而知,她这小个子小脑袋的去同他这人高马大的较劲,无异于拿一枚酸橘子去撞树,结果她是被反力害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屁股着地声不可谓不响一一

“咚!”

俩人一起傻眼,院子里偷听屋里动静的下人们一起缩了缩脖子。

“晤!”

遗玉险跌了个四脚朝天,屁股几乎开花,疼都成了次要的,最关键是当着他面摔这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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