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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可芹只看遗玉一眼便飞快地低下头去,听她邀她入内,连忙摇头,后退一步:“我只、只是想同您说几句,说完就走。”

在遗玉看来,有过昨晚的遭遇,薛可芹应是不愿见外人,尤其是她这个当时在场知晓她遭遇的外人,可她却来了,这倒说明小姑娘心性的确是坚强,这一点,很容易便引来遗玉的善意,从而淡化了这女子对李泰怀揣的爱慕。

“好,”遗玉点头,“你说吧。”

场面安静了一会儿,遗玉都能感到她的紧张,薛可芹似是废了好大力气,才用着微微发颤的声音,说出两个字来:“谢、谢谢。”

看着她全然不复头一天神采飞扬的模样,遗玉心里不由跟着酸涩起来。

好端端一个芳华之龄的少女,就因为一个举止放浪的男人一时兴起,这一辈子都要笼上一层阴影,不能说,不能诉,生生委屈在心里。

遗玉抬起手,轻轻落在她肩头,感觉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拍了拍她肩膀,温言道:“我明日便要回京,你若是到长安来,可递名帖到王府找我,上回不是说你对《坤元录》有见解么,我希望你把书再认真读上两遍,到时来同我讨论,我一定欢迎。”

薛可芹猛地抬起头来,泛红了眼眶,目光里总算又有些亮光,她嘴唇哆嗦了几下,梗塞道:“您、您愿意同我来往?”

遗玉笑着点点头,扭脸让一凝进屋去,“把我放在床头的那两卷书拿来。”

一凝跑进跑出,很快就将两卷线装的书本递到遗玉手上,被她转手送到薛可芹面前。

“喏,这是《坤元录》最新的两卷,你拿回去看。不过我先说好,这是还未册印的卷本,你只自己读读就好,莫乱给旁人抄去,好吗?”

薛可芹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书本,闻着若有似无的墨香,一眨眼,便有泪滴滑落,险些坠在封皮上,她连忙蹭掉眼泪,又把手背在裙子上擦了擦干净,摊开手,小心翼翼捧过去,上好的纸张贴在手心,让她油然感激起这一份柔软的给予。

“……谢谢。”

“无需客气。”

第二六一章 好事

二月二十六从洛阳城走,因是回程,路上除了投宿没有停歇,两日后抵达长安。

马车在入夜时分停在魏王府门外,几名总管和管事早半个时辰接到消息,同陈曲几个大侍女还有三位在王府当差的尚人,就在门前等着迎人。

出门十多日,一踏进王府门里,遗玉方觉出旅途劳累,平彤平卉跟前跟后的侍候她梳洗用茶,顺便禀报一些事宜,诸如程家婚事准备的如何,五柳药行那边生意怎样等等。

“老夫人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进前日是有派了人先送信来,也就是这两日便归,刘总管遣了几个人过河去接。”

“好。”

遗玉安了心,沐浴后便上床去躺着,本是小寐一下等李泰回房,而一闭眼睛就那么睡过去了。

三月初一,朔望早朝,清晨遗玉送了李泰出门,折回院中,便叫了刘念岁孙得来几人到翡翠院问事,将有一年的处事经验,处理起府务,她算是得心应手,花了半个时辰把该听的都问到,该交代的都吩咐下去,便让他们各自回去做事。

陈曲和卢东留下,前者上前道:“主子,天气渐暖了,这下个季的衣裳要做,首饰配件也该增新样,衣局和金匠已把画册办好,您看是不是现在选一选,也好叫他们提前准备。”

这大半年来管手王府内务,陈曲可谓是气质大变,甩掉了原先那一股小家子气,多了大户人家丫鬟的落落大方,穿着合身的襦衫长裙,梳着整洁的侍女发式,两手叠在腹上,肩膀微弯,看着遗玉,眼中的恭谨真真切切。遗玉披着一件鹅黄底乎红绸边的大衫盘膝坐在短榻上,头挽着高髻,斜飞一对白玉簪花,鬓角梳理的光滑,月眉轻扫,薄薄的黛粉一丝不苟地晕开,不符当下京人女子衣着华美的大趋,然眉眼精神,含文藏质,自有一派掩不去的大家气度于表。

“等过两日吧,等老夫人回京来再挑,到时一起让他们做了,免得换季又要另寻裁缝,麻烦的紧。”

女儿给娘家做衣添饰,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这也要看脸面多大,不然光是闲话都能把人淹死。

魏王府里的女人显然是遗玉一家独大,莫说是陪嫁来的下人,在遗玉时而不断的大方打赏下,就是王府里本来下人,都晓得王妃嫁妆丰厚,是个不缺私房的主子,李泰治下极严,更没谁敢在背后嚼舌根的。

“是,那奴婢下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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