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部分 (第1/4页)

在书房里。”

卢氏急着催他过遗玉那边去,便敷衍道:“好,你那书房空荡,添两盆摆设也好。”

韩厉面露愁色,“只是我对屋里的摆置不甚在行,就怕挑回来不好看,白跑了一趟。”

卢氏想也没想,便接茬:“到时我同你一道去挑就是。”

“那我们可说定了,我这就去帮你劝劝她。”韩厉一笑,站起身往外走,目的即巳达到,就设再得寸进尺,免得她反应过来,又要给他好几日脸色瞧。

走远了门口,他才摸摸下巴,会心一笑。

十几年前的长安城,也曾有过这样的花市,记不得多时,那一年春暖花开,他写信邀她去赏花,鼓起勇气想要表明心意,却不想等来的是她被许给他人的消息,到后来,家破人亡,隔了二十几年,才再有这样的机会。

韩厉找到遗玉时候,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支着头,手里捧着一本书,状似在看,半天不晓得翻没翻上一页。

“这么好的天,是该出来坐坐,可在太阳底下看书,会伤眼睛。”

听见声音,遗玉回神,抬头见到韩厉从拱门走进来,便坐直了身子,挤出笑:“韩叔。”

她虽对韩厉的人品不感冒,但面对一位可称是“博才多学”、“满腹经纶”的长者,该有的尊重,一分都不会少。

韩厉点点头,平霞极有眼色地跑进屋里搬了方凳出来,请他坐下说话。

“在读什么?”

遗玉把手里的书卷递给他,又指了指香案上摞的那几册,道:“是从长安城送过来的,几本杂集。”

她离开这些日子,墨莹文社的姑娘们几乎是每个月都会派人送东西来,有时候是几本书,有时候是几张字画,更有甚者,还将长安城里的大小事写成笔录,事无巨细,传送过来。

比方说,房大人升迁做了尚书左仆射,加封了太子少师,过年时候,一直被社里几位小姑娘暗中爱慕的莱国公娶了亲,程小凤就快要临盆,女馆新修了一座书楼,勤文阁又遭了几次贼偷,等等。

适才遗玉身在安阳城,对京中的动向,并非是一无所知,但见她们只字未提北方灾情,一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心中叹息不止。

韩厉眼见她神情阴郁,却做不知,将书卷接过去随便翻了几页,便撂在茶几上,自顾自说道:“昨日出门,听茶馆有人讲了一段故事,觉得有趣。是说,有这么一个穷人,得了一大笔钱财,后来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死在家中。”

遗玉听了个开头,见他卡住,为了不扫兴,便顺势发问:“然后呢?”

韩厉摊摊手,“没有后来了。”

遗玉有些可笑,“这算是什么故事?”

韩厉也笑,问她:“你猜猜看这人是怎么死的?”

遗玉随口就说了两个答案,“仇杀,谋财害命。”

“再猜。”

“再不然就是死于意外。”

韩厉摇头,“不对。

遗玉想了半天想不出别的答案,也被勾出点好奇,便虚心讨教,“那他是怎么死的?”

韩厉哈哈一笑,冲她眨眨眼睛,慢悠悠地给了答案:“愁死的。”

遗玉皱了皱眉,转眼就明白过来韩厉是在拿她开涮,正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装作没听懂,韩厉已经自顾解释开来:“这个人啊,她穷的叮当响时,想要许多东西,只是没有钱去买,便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挥霍。可真等到她有钱的时候,先想的却不是怎么花出去,而是怎么将这些钱财保护好,不丢一个子儿,整日整晚的睡不着觉,就怕天一亮,钱财就会凭空飞去,久而久之,她不敢花钱,又害怕丢钱,就守着这笔花不出去的钱财,直接愁死了过去,哈哈哈,这个故事,是不是很有意思?”

韩厉旁若无人的大笑,在遗玉听来,无端的刺耳,等他高兴完了,才出声道:“您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韩厉面色一整,一改方才笑话,“你是不是想插手安阳捕卖灾民的买卖。”

听到有关灾民的事,遗玉下意识就想否决,可在韩厉似能洞悉的目光注视下,就是说不出一个“不”字,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为什么一个个都拿这件事来质问她,她不过是想要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等李泰回来,不想惹事,也不想生非,更不想在关键时期给他树敌。

那些灾民的确值得同情,她也想救助他们,可她拿什么来救,就凭着头顶上一个外强中干的称号,就凭着李泰对她的宠爱和纵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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