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部分 (第1/4页)

她原以为长孙夕只恨自己,不想她现在连李泰都要害。

“我总算知道为何殿下会不喜你,”遗玉讥诮道,“你这样的女子,阴险狠毒,发起疯来像条狗一样,看到谁都想咬上一口,殿下喜欢的是我这种温柔贴心的女子,故而会对你厌烦,连听我偶尔提起你,都要皱眉头。”

看遗玉眼中毫不掩饰地嫌恶,长孙夕眯了眼睛,心头恨起,走下榻,上前蹲在遗玉面前,揪住她颈后的头发,向后拉扯,使得她因痛仰头,看向自己,诡笑道:

“不要试图激怒我,你想死,还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是怎么被你害的身败名裂,你要怪,就只能怪你为何要回来。”

语毕,长孙夕松开遗玉的头发,在她肩上蹭了蹭掌心,站起身,领着两名粗壮的仆妇朝门外走去,吩咐了那个从宫里将遗玉送出来的太监:

“阿五,看紧她,不要让她寻死。”

“是。”太监反手将门关上,落了锁,直挺挺地站在门外。

屋内,遗玉咳嗽了一阵,等腿脚上的麻木缓解,她才缓慢地站起身,看了一眼屋里快要熄灭的油灯,抚着胸口蹒跚走到透光的门边坐下。

“唉…”

十一月初三,太子称病,未能早朝,众臣多有听说昨晚福安门外发生的事,人心慌乱,聚在承天门外相互打听确信。

只当李泰是为了一口气,才向太子发难,孰知内幕如何。

金光门外驻扎的万人大军太过显眼,不到中午,便闹了个满城风雨。

魏王府拆封,李泰回府,闭门谢客,就连河间王李孝恭找上门,都没有见。

翡翠院被人搬洗一空的书房中,李泰坐在收拾干净的书桌后,翻看着一叠积压多日的书信,阿生从外头走进来,轻声打扰:

“王爷,小郡主已从公主府上送过来了,要不要属下让秦姑姑抱来给您看看?”

李泰翻页的动手停顿了一瞬,淡声道:“不用。”

阿生抬头,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破皱的字条,两手递过去。

李泰接过,一扫入眼,嘴唇便轻抿起来,捏着那字条的手指使了使力道,终究没有撕碎,而是收在了袖中。

“传我令到城外……”

平阳顺利地从长孙无忌手中借到兵符,两人商议之后,做好万全准备,只要三日之后,李泰敢反,如何排兵布阵,如何包抄围剿,一一算计。

事不宜迟,初三这天上午,平阳便派了心腹出城,带着兵符到南山调兵,她则在京中坐镇。

她这都一切都安排周详,只需等上两天,便能将长安城的局面重新稳定下来,可谁知,就在这天晚上,她忙碌了一日,准备上床休息时,却突然得到了一个糟的不能再糟糕的消息——

“启禀公主,城西忽有大量武人聚集。”

平阳困意顿消,紧张道:“他们往哪走?”

“似是延康坊的方向。”

平阳念头一转,猛捶了一下床铺,“坏了!”

“公主?”

“速去调集府中护卫,半盏茶后在前院领命,快!”

事关紧急,平阳顾不得更换衣物,随便扯了一条披风系上,摘下墙头一直用来装饰的配剑,风声大步地走向门外。

从城东赶往城西,快马也需半柱香,就是这么大点工夫,等平阳感到时候,还是迟了一步。

魏王府门外,灯火阑珊,大门敞开,门前血气冲天,地上七零八落地掉着染血的刀剑,不断地有人扛着残缺不全地尸体从府里走出来,丢到路边,还有活口,都被死死地捆了,推到墙角。

李泰就站在门外,穿着一身单薄的绸衫,披散着头发,托着一只被草草包扎起来的手臂,面容从容地看着门前的情景。

听到马鸣声,转头看见怒气冲冲地纵马跑近的平阳,掀起眼皮,道:

“姑母,太子派人夜袭于我。”

平阳盯着他还在往外渗血的左臂,强自镇定道:

“是不是误会?”

李泰扭过头,阿生会意,就让侍卫从墙角拎了两个五花大绑的武夫出来,丢到平阳面前,抬起他们下巴,让他们仰头露出脸。

平阳一看这两人,脸都绿了,就是她不常在京里,也认得这当中有一个人是李承乾身边的卫士。

阿生脚尖一抬,踢中一人小腹,疼的那人趴跪在地上,“说!”

平阳一闭眼,此情此景,还用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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