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部分 (第1/4页)

贝里耶只是喜爱充实的作战,并以战斗的行为为傲。

这也许是旁人难以理解的感情,但贝里耶知道也有人跟自己一样热爱作战这件事。

在他年轻时曾听闻,东方的国家有位被誉为“剑圣”的男人出仕为官。贝里耶听闻此传言,就擅自认定那位剑圣也跟自己一样,在战斗中发现了人生的意义。

而实际见到威士托,印象则稍有不同。与其说他是战斗狂,不如说应该是个很温和的男人,体格虽然庞大,但看起来太过理性,因此贝里耶甚感嫌恶。

只是——威士托的“强大”,即使远观也可以切身感受到。

(这家伙很强——)

他确信,这家伙恐怕比自己至今所曾交手的任何人都要来得强。

他凭直觉所做的判断,也曾错误过。

不交手就不知道答案——这么一想,就让他更想与威士托一战。

贝里耶寻找藉口。

就算他提出决斗,应该也会遭到拒绝,正当他思考要不要夜袭时,就发生了乌路可的事。

既使这件事会掀起与阿尔谢夫之间的战争也无所谓。因为这样一来,威士托应该就会“认真地”跟自己战斗。

只是,在战场上会有人打扰,能跟威士托正面单挑的机会很有限。

而这场出乎意料的骚动,正是再恰当不过的“藉口”。

因奇妙药物而引起的亢奋感也确实存在。贝里耶对战斗的欲求比以往更甚,也获得了更充实的战争。

只是,他想停也停不了。

他已经无法克制地自愿沉醉于药物,并期望与威士托一战。

——他的愿望实现了。

现在那个威士托就站在贝里耶眼前。

贝里耶左臂溅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脸,而威士托的侧腹也开始溢出大量鲜血。

贝里耶那把制造出伤口的剑,现在还深深地插在威士托身上。

他自己也相当满意那击突刺的气势。

“……剑圣,我的剑怎么样——”

就在贝里耶笑着如此说的瞬间——喉头一热,忍不住从嘴里吐出大量的鲜血。那血跟自御柱出现的敌兵们不同,非常黏稠浓厚而且温热。

对威士托施以一击的贝里耶——身体也被威士托的剑劈中。

虽然是彼此互砍,但贝里耶的一击是偏离了威士托要害的突刺,而威士托的斩击则给了贝里耶一记致命伤。

在贝里耶方才刚被斩断的左臂下方,深深地、深深地——胸甲的部分一分为二裂开,剑刃甚至到达身体中心。

贝里耶的铠甲是神钢制品,跟骑马用的铠甲不同,重视轻巧与容易行动,因此装甲极薄。但薄归薄,只要材质是神钢,应该没有轻易损坏之理。

这倒不是看轻威士托的剑术。贝里耶早有吃他一剑的觉悟。

然而,只差一点——即使是一刹那的瞬间,如果威士托的剑晚了一步,贝里耶的突刺应该就会即刻要了威士托的命。

那就是千钧一发的攻防战。

贝里耶先受到斩击的结果,就是他的突刺偏离了威士托的要害,胜负由此决定。

“——一瞬间吗——”

贝里耶与血的味道一起感受那一瞬间的重要性。

他不后悔,只是单纯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

自己尽了全力,而威士托超越了自己——他对此事感到高兴。

贝里耶满足地说:

“……真痛快哪,剑圣——”

他一边吐血一边笑了。

威士托的剑切断了他的肺,直达心脏附近,血流至身体内。贝里耶伤势之重,没有立刻死去已是很不可思议了,而他对这样的伤势总觉得有点可笑。

以前自己就是给予敌人这样的伤害,而轮到自己受伤时,竟然觉得很新鲜。

他充分地作战了。

不断地战斗、战斗、战斗、战斗到底,他已没有任何悔恨。

他拚尽全力对上比自己“强”的对手,并输给对方。比起输给较弱对手而感到屈辱,这样的死法对一个战士来说,已经别无所求——贝里耶打从心底满足。

他被血濡湿的右手,放下了神钢之剑。

在威士托的剑抽离的同时,贝里耶跪倒在地,并叹了口气。

他的嘴边又溢出鲜血。

“感谢你,剑圣——我战斗过了。彻底地战斗过——没有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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