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有意解围 (第2/2页)

陆云程的目光落在谢不为的眸中,竟也直接不再纠结道谢一事,反倒话题一转,提起了萧神爱的婚事,“公主诞于初冬,年前已及笄,国朝女子大多及笄后就会定下婚事,若无意外,次年便会出嫁,公主已是到了定婚年岁。”

他突兀的将话停在了此处,似是等待谢不为答复。

谢不为有些摸不透陆云程的想法,按照他对萧神爱与陆云程关系的揣测,这个陆云程应当不会乐于见到萧神爱定亲吧。

他本不想对萧神爱的婚事发表意见,但陆云程等待他答复的意图实在太过明显,他便只好斟酌了词句,缓声答道:“公主身份尊贵,并非寻常国朝女子,倒也不必拘于民间习俗,一切当以公主意愿为先才好。”

不想陆云程却摆首,“如谢六郎这般想的人实在是太过鲜见,旁人都认为公主既是国朝最为尊贵的女子,自当为国朝女子的典范,及笄之后定亲、出降、生子、辅夫、持家,再表孝顺、明德、贤惠、仁爱品质,才是公主应当做的。”

谢不为越听眉头便越皱,一是陆云程言辞内容里的各种世俗对女子束缚强加的“应当”之事,二是,他听出陆云程语调并不似表面淡然,反而愈发透露出一股浓重的哀伤,就像是违心却又不得不为之言。

他保持了沉默。

廊外的细雨被风吹斜,沾到了陆云程的衣袖上,隐隐露出了深色湿意。

陆云程陡然低眉垂首,不让谢不为看见他此时的目光,他再次俯身而拜,“云程失礼,有个不情之请。”

谢不为似有所感,这次未有扶起陆云程之意,只看向了廊外如断掉的麻线般的细雨,轻声道:“你说。”

陆云程声音突然不似方才清亮,像是在强自按下什么情绪,听起来闷闷的,“若是谢六郎并未有中意女子,可否向天家请尚永嘉公主。”

谢不为毫不意外,两鬓有些隐隐作痛,他重重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我有一个疑问,但请陆常侍为我解惑。”

陆云程俯身更低,“自当为谢六郎尽力。”

谢不为移目看向极力放低身姿的陆云程,“我先前的狼藉名声应当无人不知,那为何袁大家与你,都选中了我,难道只是因为我这次救了公主吗?”

陆云程迟疑片刻,才道:“是也不是,纵使谢六郎先前如何,但谢六郎毕竟出身陈郡谢氏,乃是当今谢太傅亲子侄,谢六郎此次以命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