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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代言时代

商业文化对汉语的需要就是:吆喝。只是这吆喝是充满视觉冲击力和蠢蠢欲动的性感刺激的广告罢了。

听听老北京的那些吆喝声,土得掉渣儿的艺术,和现在的土家烤饼差不离儿。而广告在现在和可预期的未来也是一门绝对的主流艺术。广告艺术家到那时肯定会比电影表演艺术家更吃香。

说到广告,我立刻想到了那些凤毛麟角的时代格言。像:“人类失去联想,世界将会怎样”,改成Lenovo呗。但这条广告语实在太经典,世界人民都舍不得失去联想,只得让联想把IBM给收购了。

澳柯玛冰柜:“没有最好,只有更好”。然后新飞冰箱就说,“广告做得好没有新飞冰箱好”。

Solvil Titus(瑞士牌手表)的广告这么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自从小两口们有了这句座右铭,社会的离婚率也提高了不少吧。

还有更绝的,“不求最好,只求最贵”。但这话不是广告词,是电影《大腕儿》里专门用来讽刺广告词的。

没想到为时代立言的工作竟然被广告承担下来了。想想所谓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如今只要把“忧”换成“优”,不就是很好的广告词吗?

这些广告词除了为时代代言外,还让我们懂得了活学活用汉语能带来巨大的商业价值。那些广告词的创造者不仅不拥有著作权,就连署名都不行。他们是无名的汉语大师。

而更多的广告词还是依靠改造传统汉语(成语)来博得一些惊异的蓝绿眼球。

好色之“涂”(涂料广告,来自“好色之徒”);

“咳”不容缓(止咳药,来自“刻不容缓”);

口服心服(某矿泉水的,来自“心服口服”);

不打不相识(打字机广告,很不错的应用);

一毛不拔(牙刷广告);

金利来皮鞋,足以自豪的世界(这里的“足”从形容词变成了名词,语法上就不通了)。

北京竟然出台规定——禁止广告词对成语改头换面、李代桃僵,这实在滑稽、可笑。《诗经·周南·桃夭》中有“桃之夭夭”,是形容桃树枝叶茂盛。后来人把“桃”改作“逃”,才有了成语“逃之夭夭”。那这不是窜改吗,谁管了。

像“好色之涂”就也属于对成语的活学活用,使成语从词典里走出来,变成在消费大众面前熠熠生辉的新成语。

举了上面这些例子,再往下说就容易了。

现在诗歌没落了,没市场了。所谓“人穷而诗工”的说法现在也不适用了。可自从高考允许多文体写作,也包括诗歌,于是诗歌的繁荣就指日可待了。

无论高考、商业、科举,其实都是市场在起作用,在把握着创作者的笔杆子。广告词、短信日后都会成为类似日本俳句的文体的,而且很多现行诗人也会变成这种文体的大师。

这不是蜕变,而是进化。

再来说说我到北京东北三环转了转、看到如此宏大的汉语大排档后的小收获吧。这块儿是北京的CBD,富人多在这儿转悠,所以广告词也漂亮。如:

香草天空(康城叠拼别墅广告);

提香草堂(西南鼎级别墅广告);

列踞豪门,贵而不俗(天鹅湾广告); 。 想看书来

四、文与言(5)

小居大富(富贵园广告);

步步为“赢”(思科网络广告。看来北京的禁令没奏效啊)。

这些广告所叫卖的东西应该西方都有,都是跟洋师傅学的嘛。但这些广告词的创意和内涵却是汉语独具,也许这是比所售商品更有价值的创造。

还有一类比较特殊的广告,那就是取一个叫得响的名字。当初洋货盛行,洋名也需要扬名。音译法自近代中国睁眼看的第一代介绍外来学说、知识就已大规模采用,最高境界莫过于形意俱佳。

在洋货大潮中,可口可乐算是起得最好的名字,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喝了那玩意儿有啥可乐的。

爱立信,爱立于信誉。和可口可乐有一拼。

摩托罗拉,昵称“磨(摩)磨蹭蹭”、“拖(托)拖拉拉”、“啰(罗)啰嗦嗦”。同样是通信领域的,虽然比起“爱立信”,“摩托罗拉”这名字有些不妙,但生意大好也就行了。

麦当劳,要想吃麦子,就应当劳动。怪不得那么多家长爱带孩子来这儿呢,德育啊!

肯德基,肯定是德行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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