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1/4页)

“殿下!”支沌有点不满。就是皇上,也不会这样轻视先生的话。二殿下竟然在自己正要转达的时候走神,太不应该。正容道:“殿下,先生说,是很重要的话。”

咦?这孩子,愣得相当有胆色啊。长生垂目:“洗耳恭听。”

这典故支沌是学过的,满意了。小声道:“先生说,如果皇上叫殿下经营东北,殿下如何打算?”

经营东北啊……长生扶着床沿。原来父皇是这样想的。自己在屯田督粮使的位子上蹲了两年,成效卓著。只不过粮食年年要种,这督粮使却不能再做下去了。此番将计就计的苦肉计,为的就是打破当前僵局,博取一个转机。然而这转机向哪边转,却全看父皇怎么想。先头和庄令辰等人商量,可能的结果无非两个:要么留京入朝,要么领兵外放——

原来父皇想把我打发到东北去。虽然早知有此可能,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微微失落。莫先生提前送来内幕消息,是要自己有个心理准备,认真应对。思量一会儿,想开了:没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好比弓弦利箭与近身白刃之别,说不定距离远的反而更有效。

当下道:“我若经营东北,少则一年,多则两年,必转而图西南。”

“先生说,兵贵神速。”

“那就一年。”

“先生还说,经营东北,须更往东北去。”

长生沉吟片刻,颔首:“多谢先生提点。”

“殿下可有什么话让小奴带给先生?”

“嗯……你跟先生说说,看能不能早点儿动手,把雍州通往西南的路开出来。还有就是,留在枚里的那许多士兵家眷,也该腾出手接应安顿……唉,这些你家先生多半早已想到,我也就是废话废话……”

等支沌走了,已是申牌时分。

蒋青池进来的时候,二殿下容色憔悴,神情倦怠,勉强应答几句,便几乎喘不上气。

“殿下病情怎么又反复了?你们这帮奴才,到底会不会伺候人哪?”

和大多数造诣深厚的专业人士一样,蒋太医除了衣食父母,对一般人态度都不太好。二殿下外伤虽重,身体底子却扎实,痊愈得差不多了。后遗症也不是没有,但蒋太医相信在自己回春妙手之下,不出两月,定能彻底根除。

现在最头疼的就是心病。听下人汇报,殿下白天瞅着没事人一般,夜里总做噩梦。惊悸之后,必定整宿失眠——如此一来,怎么可能好得快?简直砸了蒋某人的招牌……他当然不知道,二皇子借着失眠的由头,一会儿琢磨琢磨阴谋诡计,一会儿思念思念远方的情人,“咻”的一下天就亮了,充实得很。要不是不敢好得太快,再打打坐练练功什么的,时间更不够用。

几个女仆哆哆嗦嗦给太医回话:“今儿早上,送水的奴才不小心打翻了面盆……”

蒋青池跳起脚就要开骂。想起是在殿下跟前,忍得满面涨红,气哼哼的对长生道:“殿下,这些笨手笨脚的奴才太不中用,不如微臣请示皇上,从太医院拨两个医僮过来伺候。”

长生在床上微微欠身:“也好。如此有劳蒋先生。”思绪却岔开去:没想到心病这招妙用无穷,进可攻退可守,省去多少口舌脑筋……这一回的事情,大概可以算作“损之而益者”吧?……

永乾四年五月,二皇子符生痊愈,进宫给父皇请安。又逐一回访养伤期间送过礼登过门的皇亲国戚文武官员。顺便和已经升为千户领的符敖将军悄悄碰面叙了叙旧。

五月底,皇帝连续颁布一系列圣旨:

封大皇子符定为皇太子并赐婚。太子妃乃已故万户府追持国上将军盘麓长女。盘姓,是氐族最大的一个部落。盘麓不幸战死,留下了一个独女。

封二皇子符生为靖北王、万户府加卫国上将军。

封三皇子符留为平正王,仍兼殿前司指挥使。

其他文武百官,论功行赏,按级提升,不一而足。唯内府令贲荧迁宗正大夫,暂回枚里故都总领行政,负责军属及其他留守人员入关安置啦,照顾族中不愿搬迁的元老啦,守护宗庙祖坟啦等等事务。尚书令符骞转调为内府令——而尚书令的位子,给了一个夏人皇甫崧。

西戎官制,从一开始就仿效锦夏。符杨基本上是“官到用时方设衙”,缺什么部门就增设什么部门。入关之后,原有的机构设置立即捉襟见肘,不堪重负,这些年几乎一直在不停的增加编制。至于地方上的夏人官员,不投降的就杀,肯投降的就用,再派一支西戎军队就地驻守,大率如此。随着疆域逐年扩张,政务日益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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