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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微微不耐，握着我的手收紧了一些：“自然。”

我心里暗想，条件？莫非这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起源？该不会……这老婆婆让重楼日后娶了紫萱吧？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该再参与他们之间的事了。

我松开他的手，说：“重楼，紫萱她还只是个孩子，救纨绔对她来说是不是有点……”

他摇摇头：“我自不是让她去救，虽然水灵珠只有女娲族人能够完全驾驭，但这老婢修为不浅，她已答应我，合着紫萱的力量，两人一起去救纨绔。”

我点点头，可是心里的烦杂却越来越多——我霍小扣凭什么让你为我做这么多？凭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无法给你。

实在无法接受自己这样无耻的接受他的帮助，我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推他：“为什么你要帮我？我早就说了，我要死要活，要做什么，都跟你毫无瓜葛，你为什么还是要帮我？我霍小扣真的什么都无法给你，我不可能把心同时分给两个人！既然我决定了要和纨绔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可以改变我的。”我抱起自己的头，痛苦地说，“重楼，究竟是我太过无耻，一直藉由着你对我的感情来利用你，还是你太笨，就这么一直被我利用也装作毫不知情，你明明知道，只要纨绔活过来，我的心里就绝对不会再装别人……”

脸颊上温热，我知道我哭了。

他想靠过来，我只是一步步的向后退，似乎只有哭，可以缓解我这些天心中的矛盾。我不想他们都为我无怨无悔的做事，因为我知道，我还不起，说不定哪天我就会穿越回自己的世界，我怎么可以就把他们孤孤单单，伤心的留在这里？

我低低的抽泣着，却有一双枯燥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孩子，情爱里，从来没有公不公平。与其觉得内疚，倒不如去幸福的接受他带给你的一切。”

说话的竟是那个白发婆婆。

而下一秒，重楼却坚定的走过来狠狠地拥住我，语气激动：“我也早就说过，我此一生，只为了你，我何时说过让你偿还我？！你说你利用我，你说我笨，你可知这世上最笨的人根本就是你自己！”

我一听他这么说，又汹涌的哭了起来，心里的不安与矛盾仿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而其实，也只有将它爆发出来，它才能得到治愈。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动作和语气一样温柔：“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强迫你和我回魔界……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强加阻止。你莫要想那么多无聊的事，什么公不公平，我从来不在乎。”

明明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可是在我听来，却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

“只是……”他慢慢的放开我，眼神依旧如往日般坚定果决，“我这一生，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放手。”

烛火扑朔，将我和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时间似乎就要在这一刻停滞，而我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渐渐安定下来，他说的话，将我的不安和矛盾渐渐全部打消，我知道，以后我无论要经历怎样的风风雨雨，身后，都会有他支持着我。

无怨无悔。

【第三卷】柔情深种·恋凡间　一辈子的事

『幻瞑界』

“扣姐姐！！”一只头顶有一簇白色的毛发的小貘见我回来，立刻开心的迎了上来。

我俯下身子摸摸它的头：“小离！最近乖不乖啊，姐姐不在，有没有去到处捣乱啊？”小离是个孤儿，它的爹娘都在十九年前的战事中牺牲了，我在幻瞑界的那几年，几乎是看着它长大，却又……看着它的爹娘被琼华的疯子们杀掉。所以自那以后，只要我在幻瞑，就对它格外的照顾，其他的小貘也不例外。

它听了，有些着急的摇头，连尾巴也跟着晃动起来，模样儿可爱极了：“没有！小离很乖的！小离很听话的！”

我噗哧笑了，果然无论是人还是妖，只要是小孩子，逗起来都是这么的有趣。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些在蛮州买的糖送到它的嘴边，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姐姐当然相信你咯！我现在找奚仲叔叔他们有事，闲了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它乖乖的点点头，却在看到我身后的人时，胆怯的向后退了一步说：“姐姐……他们……我怕……”我愣了一下，想来应该是重楼身上的魔气太重，小离才会觉得身上太压抑不舒服吧。就转身对重楼说：“我们走吧。”

想到奚仲此时应该在幻瞑宫内为归邪治疗伤势，我便带着三人向幻瞑宫走去，一路上熟悉我的貘们都跟我热情的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