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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为科学很早就进入了科幻作家的视野。此类题材中的代表作,当属英国作家安东尼伯吉斯(Anthony Burgess 1917——1993)的《发条橙》(A Clockwork Orange,1962)。作家曾经在英军服役时到过马来西亚。这个古怪书名中的“橙”(orange),和马来语中的“人”(orang)读音类似。所以“发条橙”实际上就是“发条人”,指称被象机械那样控制和操纵的人。

小说中的背景是未来英国。由于精英阶层已经移居月球,留下来的大多是下层居民和社会渣滓。主人公亚历克斯带着一群小流氓,在街头无恶不作。吸毒,斗殴,强奸,抢劫。当局抓捕到他以后,把他当作行为科学罪犯改造实验的对象。

故事中的罪犯改造方法完全忠实于行为科学心理学原理:司法人员将亚历克斯绑在特制座椅上,用细棒撑开眼皮,强迫他观看一些暴力、强奸内容的电影。同时施加电击、催吐剂等恶性刺激。长此以往,亚历克斯的神经系统在犯罪行为和极度身体不适之间建立了固定联系,只要产生犯罪意念,就会自发停止行动,仿佛身体里装上了刹车系统。

值得注意的是,这套方法实施起来很简单,完全不需要什么高科技,但在现实生活中从未实行过,因为它违背了许多法律和伦理界限,特别是对自由意志的尊重。

在美国科幻电影《超时空战警》里,行为科学理论的荒诞性有更突出的表现:生活在九十年代的警察斯佩克在一次行动中犯了错误,导致几十名人质死亡,被判冰冻刑。当他在2032年复苏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由行为科学学者瑞曼卡托统治的世界。这里没有暴力,许多年都不出现一起凶杀案。人们举止优雅,一句脏话都不讲。不仅如此,未来人类全部衣着得体,干净整洁,不吸烟喝酒,不吃高脂高糖食物。为了避免性病,男女之间只通过传感器作爱,通过试管婴儿技术繁育后代。总之,这是一个“文明”到了极点的社会。而塑造这个社会的,便是一个行为科学家。

但正是在这个“美好社会”里,人的个性极度退化。他们不懂个人选择的价值,对危机没有应对能力。瑞曼卡托被视为圣人,而他则把整个社会玩弄于股,为了创造“珍珠般无瑕的社会”,不惜制造恐怖,让人们交给他更大的权力。在影片中,瑞曼卡托对金钱、美色等传统欲望毫无兴趣,唯一动机就是把整个社会按照自己的模式进行雕塑。事实上,在瑞曼卡托这个形象上,浓缩着行为科学心理学最根本的荒诞性:如果想把婴儿们塑造成“理想状态”,不仅需要行为科学心理学理论,更需要财政、警察、军队、暴力……最终,需要一个高高在上的独裁者。他有权力调动一切资源,塑造别人的行为,而自己不受任何制约。

在《超时空战警》里,行为科学心理学被科幻化了:重刑犯在冰冻时,通过电子手段直接刺激大脑,改造其行为模式。警官斯佩克被塑造出编织技能。而罪犯西蒙菲尼克斯则被塑造成杀手,用来消灭“完美社会”的反叛者。

当然,影片里还有一些地方,体现着传统的行为科学理论。比如,在未来的“圣安吉市”里,到处都有行为提示器。如果一个人说了脏话,提示器就会听到,进行口头警告,并且给他扣分。这就是行为科学的“负强化”理论。这些无所不在的提示器更容易让人想起一位唠叨的家长。

除了充当大背景外,行为科学心理学也出现在一些科幻作品的细节里。科幻电影《黑色撞击》(Dark Pla)中,二十七世纪两大集团“艾尔法人”和“瑞贝尔人”进行世界大战。瑞贝尔女军官丽丝被抓获。艾尔法人对她酷刑逼供。实施的并不是皮肉之刑,而是用电子设备直接刺激大脑的情绪中枢,交替产生极度快感和极度痛苦,以使人的意志最终崩溃。这便是斯金纳的“操作性条件反射原理”。

行为科学的基础并非对人的研究,而是对白鼠之类实验动物的研究。所以,它和动物行为学也有密切的联系。通过技术手段控制动物,恐怕是自有畜牧业以来人类历史悠久的梦想了。在科幻作品里,这类题材也有不少。

科幻电视剧集《大西洋来的人》当中,野心家舒拨就曾经训养过一只巨型水母。他在水母身上安装电子控制器,直接操纵它的行为。甚至可以令它吃掉海中霸王鲨鱼。舒拨以这只水母为筹码,勒索某国际游泳大赛的组委会。

在《007系列电影》中,有一集《杀人执照》(A View To A Kill)。邦德的对手是一个叫索林的疯狂大亨。他操纵赌马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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